“先生,这是?”
白云间道:“这是我这几十年参悟出来的内经心法,不比神夜的差。他那武功太阴猛,姚莲舟他亲自教的,都染一身毒,这不适合你。你就学个月落掌就是,这个配合先前给你的真经你就练练白玉的刀法,威力大增。既然你心如此,我也只能如此了,变强一些,我才不会担心会给你收尸。”
手中的书页被幽风带起,易雪清盯了盯秘籍又盯了盯白云间,愣是不敢接,与随手给的白玉功不同,这可是这位大侠几十年参悟的内经心法,不是给子女也得是给徒弟。虽然他一没子女,二没徒弟,但给她叫什么回事?
“不要?”
“要!”面对如此诱惑,易雪清也不多想了,反正她素来脸皮厚,不拿白不拿。
“怕什么,就当咱俩交个忘年交。我这年纪大点的,总得给点有意思的。”白云间看着女孩兴冲冲的翻着书页,勾起笑意的同时,内心也不免感叹一声:孤独梦,你这个女儿可比你倔多了。
“对了,先生。”易雪清合上书页,十分认真的向白云间问道:“这个神夜好像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现在他死了,这天下第一是不是你了?”
白云间笑道:“天下第一有什么好?徒增烦扰的虚名而已,怎么?你也想当天下第一吗?”
得到易雪清肯定的答复后,白云间直接抓起易雪清的手,轻轻在脑门上敲了一下,“哎呦”一声。
“现在好了,你是天下第一了。”
“啊?”易雪清看着自己的手,久久不能回神,她现在是天下第一了?
......果然无趣。
“白先生,易姑娘。”姚莲舟缓步走来,向着白云间拘了拘礼,“听闻白先生大驾光临,怎不通知莲舟,显得我们倒是失礼了。”姚莲舟面色上虽是恭敬,双目却是复杂至极。神夜刚死,这个同样恶贯满盈的白云间就跑了过来,目的不知。怎可让人安心?
白云间何等的老练,怎会看不出姚莲舟内心所想,他摆摆手道:“我只不过恰好在附近办事,听说有几个不要命的年轻人闯了神夜老巢,特地过来看看罢了。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从不拘礼数,丫头,走吧,陪我出去走走。”
“好勒。”雪清一溜爬起来,跟姚莲舟随意挥了下手便兴高采烈的跟着白云间出去了。
姚莲舟望着两人的背影,内心若有所思。
“真是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乙川从树上跳下,恭恭敬敬向姚莲舟行了个礼。转身看着墓碑,唏嘘道。
“师兄啊,这可是我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被他们做到了。我原本还不怎么喜欢那个女人,这一番,倒真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姚莲舟道:“跟她有过节吗?”
“也不是,各司其主罢了。师兄,恭喜你当上这新一任的暗域之主,我家主子很想请你喝杯茶。”
姚莲舟侧目瞧她,语气冷淡道:“他死了,之前你们谈的事自然也就不作数了,而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你想要解药的话,倒是可以给你。”
女子脖颈处的红纹浅浅,代表着残春丸的毒依旧埋伏在体内,虽说他不知道她在外面这五年是靠什么保的命,但据他所知,残春丸的解药无可复制。
“不,不必。”乙川笑了笑道:“这一次我属于添乱的,半点付出没有,又怎会白白拿你们的胜利果实。再者,依着师兄这性子,我们说不定是要为敌的。拿了倒欠你一份情了。”
姚莲舟倒是惊讶她拒绝这来之不易的解药:“可你......”
“我有我自己的路。”乙川道:“从我五年前逃走加入南教起,我就发誓要走出自己的路,哪怕十分痛苦,我也会走下去。呵,说来真是有意思啊,如果时间和人碰巧一些,我现在会不会就是坐在轮椅上受全暗域敬仰的婆娑呢。
哈哈,明明第一个忍受不了黑暗博个新生的人是我呀。”不知为何,她眼角竟笑出了泪花,随手拂去,又向姚莲舟行了一礼:“这是我作为师妹的最后一礼,日后再见,便是敌人,师兄无须留情,师妹亦然。”
姚莲舟将酒倒在墓前,望着隐隐透入谷内的月光,浅浅一叹。
幽谷空山风寂寂,夜花落落细无声,皎月冥冥,孤影独孑,姚莲舟凉凉饮下一壶酒。
二十余年如一梦,你醒了,便该我睡了。
医谷·桃源津
“水......”
一股甘凉润进了口,木槿迷迷糊糊间靠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脸上就是一阵火辣的疼痛,很快,他又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