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三个人放在江湖上,一般就只有别人出事的份,苏云溪返身欲走,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细碎的声响,原是一队人抬着担架向着医谷走来。
见受到阻拦,为首的男子彬彬有礼的向守卫弟子询问道:“敢问这里可是医谷?”
守卫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道:“医谷近日多事,暂不待客。”
这南教贼人刚走,又来一波人,这谁也不敢放进来啊。
男子脸色登时变得极难堪,几乎哀求的口气道:“我们是武当弟子,与医谷也互有来往。我师兄伤的很重,医者仁心,烦请姑娘通报一下,救救他。”
“这......”弟子面露难色:“医谷刚遇袭不久,这外人确实......”
“等等。”苏云溪忽然出声道:“我识得你,你是云安?”
听到武当二字的时候,苏云溪就晃然一震,又仔细看了看那人才发现那人正是自己在武当山上遇见过得弟子。
被苏云溪这么一叫,云安立刻欣喜起来:“苏姑娘!”
“你师兄受伤了?哪个师兄?”苏云溪走近担架旁,定睛一看,顿时呆愣在原地。
男子苍白的面庞上不显一丝血色,嘴唇发青,浑身发抖的蜷缩在毡毯里,苏云溪用手一探冷的渗人。
“木槿......”
守卫好奇的上前打量一番问道:“你们认识?”
苏云溪颌首道:“是之前在武当认识的......朋友。”她叹了一口气,转头又向弟子解释道:“他们的确是武当弟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的伤很严重,不能再拖了,放他们进来吧。”
守卫相视一眼,让开了大路,又派了个小医娥跟着。
路上,苏云溪看着木槿脖从衣领里蔓延缠绕而上的青色纹路,是越发感觉不对劲。不由询问道:“他这伤是怎么回事?我们离开武当不过几个月,怎么突然如此?”
云安的面色显的有些难堪,磕磕巴巴道:“还不是,还不是......上次北落师兄和那个暗域弟子的事情。木易师叔葬后没多久,就有一个暗域的杀手闯上了武当山,连破几轮阵法,说武当厉害的很,想为暗域杀手们挣个颜面。这件事确实是武当做的不对,武当也诚心想讨个商量。
可谁料那个男子说阿曜虽是杀手,但无冤无仇,也不是白白能让人屈辱的。他们不要什么补偿,也不追究旁人的责任,只要把木易的尸骨刨出来,鞭尸一百。木易师叔虽说......”
他有些难堪的别过头,不敢再直视苏云溪的眼神:“他虽说犯了大错,但毕竟是武当的前辈,如此辱他也相当于在辱武当。可那个男子很固执,说若不交出木易,那就别怪暗域日后来寻武当的麻烦,他们刺客有的是刺客的招数。武当虽然愤怒,但到底是我们有错在先,也不好明面上和人对上。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木槿师兄站了出来,说是他木易的徒弟,鞭他师傅的尸绝无可能,但他愿意待木易受过。那男子见他如此也来了兴致,颇为欣赏他这份孝意。说只要师兄挨过他三掌,他便不再找一个死人的麻烦。”
“所以,他就这样挨了他三掌?”一旁的小医娥忽然插了话,有些惊讶的望着躺在担架上年轻男子,为了自己死去的师傅不受鞭刑,毅然挺身挡下三掌,当真是个男人。
云安点了点头又继续道:“金顶之外,师兄就站在那里,硬生生抗了那人三掌。半分怯意未露,可待人走后,他吐出一口黑血,便倒地不起。我们扯开他的衣服,发现他的胸膛聚了一团黑气,才知晓那人使的不是一般掌法,是想要他死。师兄挨过掌后,他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躺着,门内就连掌门也未能救起师兄。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日夜兼程赶往这医谷医谷,寻求一丝生机。”
说话间,也到了桃源津,苏云溪指挥着几人把木槿挪到床上躺好。又毫不避嫌扯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势,终于,她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他中的确实不是一般的掌法,而是月落掌。我且问你,那个男子眉梢上是不是有一朵朱砂花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