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偏僻处,已无了东厂的人。易雪清掀开帘子,苏云溪正收拾起药瓶子,南灵则冲她点了点头:“无碍了。”
“还有伤药吗?麻烦也给我来一点。”低沉的声音从车顶传来,易雪清抬头一看,浑身血迹的晨云落撑着长刀立在上方。身上四处是些细伤,所幸伤的不深。
南灵被他们俩这操作搞的彻底懵了,手上僵着拿药,嘴里也说不出好听的:“你们师兄弟俩有本事啊,去刺杀东厂,你不是最护华山门面吗?就不怕引祸上华山?”
晨云落涂着药,面上一副云淡风轻道:“我什么时候刺杀东厂了?是我那个师弟,话也不说一句从华山跑过来,又不是暗域那些没人性的杀手,搞得了什么刺杀。让人打伤了,剩一口气也要去,没办法,搞了点蒙汗药,软了他两天。结果刚拖着下山,趁我不注意又跑了。我赶紧去追,结果人已经让你们救了,而那些阉狗正跟着你们车后。又没办法了,只能动手了......嘶。”
他处理着身上的那些细小伤口,嗤了一声:“所以我最讨厌这些阉人,下手又阴又毒,还是和锦衣卫打得痛快些。”
南灵易雪清面面相觑了一眼,惊讶道:“竟一直跟着我们吗?”
晨云落道:“那么重的血腥气瞒得过谁啊,那个皇室的小子在,不好下手,可不得跟着你们走偏僻些灭了?”
易雪清暗道:可真够狡猾的。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
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饥载渴。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
记忆中哀怨清婉的歌声传入脑海之中,那青衣女子唱着歌远去,只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他想要追上去,却似被泥潭拖住了脚,迈不开步,只能看着女子渐行渐远。
“不要走!”
渔如懿猛地起身睁开了双眼,撕裂的伤口让他顿感一痛,他还活着?周围一旁漆黑,他好像置身在一辆马车内,掀开车帘,眼睛一眯,警惕的看向外面。
夜色苍茫下,远处生起了一堆篝火,他的师兄正与那几个人围着烤着兔子,焦香扑鼻。中间那个红衣女子更是与周围有说有笑不时手舞足蹈着,他忆起来了,最后是遇到她们了。
运气真好。
“哟,老渔你醒了!快过来吃烤兔子,刚烤好!”易雪清眼尖的瞅准了他,连忙招呼着。
渔如懿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更不好意思抬头去看晨云落,只得烤着篝火低声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他仔细环顾了四周又道:“没遇上什么人吧。”
“什么人?”晨云落扔了兔子腿道:“啊,东厂的人吗?”
渔如懿脸色瞬间一变,他们找过来了,那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放心吧。”南灵道:“你晨师兄下手又狠又快,全死那片小树林了。一个活口没留。”
渔如懿塞进一口兔肉,低着头道:“晨师兄,对不起。”
晨云落没有说话,虽阴沉着脸但仍默默扔了条兔腿给他:“你伤的重,先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