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第二天响午,易雪清才幽幽转醒。还未起身,就觉得一阵疼痛,丹田乏力,内力筋脉似乎受了损伤。使劲晃了晃脑袋,才忆起昨日做了什么荒唐事。
酒喝多了发酒疯不说,还拿刀砍人,结果被人一顿教训,打瘫在地。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南灵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易雪清斜靠在床头。脸色青白,眼神充满了悔恨,她想,她这个时候定是不愿再看见她的。
果然,易雪清见她进来。神情尴尬:“我昨日......还好吧?”
南灵把饭菜放在桌上,自顾自给自己剥起了橘子。“还好,那位前辈手下留情,没把你打死。还给了一瓶治伤的丹药。我看了一下,是西域的好货色。喂你吃了两粒,剩下的在你枕头旁边。”
易雪清摸了摸枕头旁,果然有一瓶药。
“不过啊~”南灵拉长了语音道:“昨日你被打伤我们拉你上楼的时候,你还在那里叫嚣着,人家有种别走,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言罢,易雪清脸色更差了,嘴唇蠕动着,颤抖开口:“真的?”
谁知,南灵噗嗤一声笑了。
“骗你的,傻瓜。”
“讨厌。”她脑子里都开始盘算要怎么悄无声息的下毒逃命了。
易雪清下楼的时候,白云间正在楼下吃茶听着戏曲。台子上衣香鬓影,人影叠重。
“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似乎已近尾声,声音也多了几分婉转凄切。
易雪清在江南时也听过曲子,不过这曲子和江南的小曲有所不同,虽少了几分柔情小意,却更多了几分浑厚大气。
白云间似乎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易雪清,眼神向她瞟了一眼。这下,她是想偷偷摸摸避过去也不成了。只得鼓了鼓气,走向白云间。
“前辈。”易雪清双手握着长刀,抱拳样,躬身向白云间行了一礼。“昨日晚辈喝多了酒,对前辈多有冒犯。望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怪。”
此时南灵也下来了,见此也上前帮腔道:“她年纪小,行事鲁莽了些,但绝无恶意,前辈莫怪。”
白云间面上倒也并无什么神情,只是淡淡道:“无妨。”又看了一眼易雪清道:“你那刀不错,哪来的?”
易雪清有些诧异:“是晚辈母亲遗物。”
对面语气明显一滞:“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易梦,您认识?”
可白云间摇了摇头便再无言语,又转头继续看起了台上。
南灵见白云飞再无言语,连忙拉着易雪清,眼神示意她赶紧跟自己走。易雪清被拉走出门的时候又向后看了一眼白云间。
那戏已演完,但白云间眼睛仍然盯着上面,连眼珠子也不转一下,一副沉思模样。
易雪清被南灵拉了出门,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这么着急忙慌拉我出来干嘛?那前辈看上去很好说话,我道过歉了。”此时,在易雪清的心里,自己不过昨日冲撞了一个江湖前辈,既已经道过歉,人家都不计较,自是问心无愧。
南灵却不以为意,沉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南灵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白云间。”
“白云间是谁?”倒也不怪易雪清不认识他,她长年生活在海外,对中原名士自是不甚了解。
南灵只得与她解释。“是二十多年前江湖成名的侠客,武艺超群,曾一剑于千人中取了当年中原第一恶匪首级,与暗域之主神夜打得不相上下,闯荡南僵如过无人之镜,一时冠绝武林。又爱结交江湖好友,行侠仗义。名声一直不错,但......”
“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