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主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本就是打着和稀泥的想法来的,卢雪深是他卢氏之人带回来的孤儿,只要绑定了他,四方天地的好处自然会源源不断的送过来。若是卢雪深不认账,只要他向外界宣扬此事,介时自然会有人谴责卢雪深的忘恩负义。只是他没想到魔神的不管不顾,似乎是料定了卢氏不敢将此事宣扬
“虽说是断绝的关系,但到底是有一份情谊在的……”
“没有。”小雪深开口打断他的话,彻底让卢家主难堪。
“我那庶女现在还在念叨雪深你,可见她对你是真心喜爱……”卢家主还在找补。
“不是。”小雪深又怼了回去,他有父亲做后盾,他的父亲帮他还了卢氏的恩情,他自然要将往日遭受的事情通过语言返还出气。
“这位卢小姐似乎并不打算成婚,怕是也当不好一个母亲吧。”一直撑着脸看戏的谭云楼突然开口,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林却惊讶看他,似乎在好奇他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看我干嘛,我虽然不干实事,但好歹是有情报来源的。”谭云楼小声对林却说。
林却目光满是敬佩,昨夜能一直缠着陆之流,还能抽时间写剑气入门,派人调查仙门卢氏的资料,当真是神人也。
“这位是?”卢家主面色不善。
“几百年前走丢的云潭剑尊。”谭云楼笑嘻嘻回答。他不常外出,外界只知有他这个人,却很难见到他的样子。这也是他在外游历那么多年却没有人发现的原因。
卢家主神色一喜,起身行礼,“竟是云潭剑尊,老夫失礼未能认出,还请恕罪。”
仙门卢氏虽然占了一个仙门的名号,但到底只是个修真世家,送到还真仙门的子弟少之又少,更别提能见到云潭剑尊这样的人物。
就连进这四方天地他都是沾了卢雪深的光。
“你认不得我,但我认得你,毕竟我这小徒弟以前就是在你家受了委屈。”谭云楼换了一只手枪头,用空出来的那一只手隔空点了点卢家主的脑袋。
卢家主眼皮一跳,感觉自己身后冷汗又下来了,连忙跪地求饶,“剑尊,卢氏绝没有……”
“你先想清楚在我面前撒谎会有什么代价?”谭云楼骤然放开威压,他虽修为不高,但威压确很强,将卢家主原本弯曲的背脊彻底压了下去。
“这么凶做什么。”陆之流冷淡开口,他抬手,属于谭云楼的威压慢慢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圈法印金索在周围回旋。
“这是……若禅索!?”卢家主瞳孔地震,声音都变了。
若禅索是金丹期佛修才能用出的一种验证真言的法印,佛修法术向来温和,但若禅索却不属于温和的法印,那是普度寺那位隐世尊者期之创造到典狱刑罚。若是受印者有一言为假,便会受万山之禅压身,痛苦不堪。
突然,谭云楼悠悠的说,“是缠命金索哦。”
陆之流点头,“该你说了。”
林却诧异,缠命金索比若禅索还要严苛,若出谎言便不是受压之痛了,那是命魂撕裂之痛,就算是金索离开,命魂所受之痛依旧会伴随此人很长一段时间。
林却见状,给他们传音,“你们名声不要了?”
谭云楼传回来:“放心,他不敢传出去,没了四方天地,他还指着还真仙门这条线呢。若是你来强权逼人,虽说雪深与卢氏已两清,但到底会受风言风语。”
“他不敢惹普度寺。”
林却眼眸微动,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林却已经习惯一个人对抗袭来的一切问题,他从不会考虑是否会有旁人帮助他,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
之后有了卢雪深这个小蛋糕养着,哪怕林却知道小雪深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心智,林却也只是当他是个孩子,并非同龄人,自然不会把所有事向他交代。
卢家主来此,他原本的打算便是彻底撕破脸,外界压力对于林却来说不算什么,他似乎早就无所谓了。但是谭云楼显然不觉得无所谓。
陆之流也是同样。
“敢问……阁下,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卢家主斟酌着一字一顿,生怕反了缠命金索的法则。
“普度寺,期之。我与云潭剑尊同为雪深师尊。”陆之流冷淡的说。
他说的是自己的在普度寺的法号,昨日送走普度寺来的那些光头后,林却也命天狗调查过普度寺。他早听过期之尊者的名号,凭一己之力创造普度寺,受生台大师后便回山林禅修不问世事。林却原以为陆之流会是那种冷淡的傲娇圣母,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能创造出缠命金索的人,绝非心慈手软之人。
况且能在修真界闯出名号的,大多都不是广爱天下的的纯善者,若非如此,与世无争的普度寺早就会被其他派系吞并。
卢家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深知此番四方天地之行绝不会善了,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