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我等了,别来沾边啊。”
林却无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诸位,咱们继续论诗吧。”
左休也安抚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自己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只是刚才闹剧一场,众学子也难免心有隔阂,场面一时寂静了下来。
此情此景,林却也有些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再从脑子里搜集几个故事讲与他们听吧,都已经有人说这是旁门左道了。
“公子,外面有客人来访,称自己为石棠。”小厮在左休边上禀报,本来应该不起眼的的声音,却因为满场寂静显得格外大声。
“什么!石棠先生?!”
“真的假的?!”
“石棠先生到岭南来了,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啊!?”
林却好奇,低声问左休。
左休连忙拉着林却起身,一边吩咐小厮带路,一边对林却说,“林兄连石棠先生都不知道?那可是文坛大家啊,石棠先生一幅字画千金难求!”
林却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然后见到了由管家恭谨迎进来的林斜源。
林却:……
“小却,来。”林斜源对他招了招手。
林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走过去,面上不动声色的小声说,“石棠先生对吧,一字万金对吧,委屈你做我的厨子了。””
“不委屈。”他勾了勾林却衣袖里的手心。
“敢问公子真的是石棠先生?”
左休对林斜源作揖,再问出了口,周围的学子也都用带在七分尊敬三分怀疑的目光打量林斜源。
左休经常到林却家里,自然知道林斜源的身份是林却的大哥。他时长看到林斜源握着本书陪在林却身边,却没有想到林却的大哥是大名鼎鼎的石棠先生。
“今日本无意打扰诸位诗会,只是我这小弟到了该回府的时间,我得带他回去。”林斜源含笑拉着林却。
“哥?”林却看着天空,现在日头正盛,也不知林斜源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
左休正要说什么,林斜源在他要开口时打断说,“既是扫了各位雅兴,在下便留字一封作赔罪。”
“真的假的?!”
“石棠先生的字千金难求,竟为小林公子就这么留下一副了吗?”
“这石棠先生的字到底为何值千金啊?”有一学子小声问跟林却一样的问题。
“自然是字内风骨,”他的好友小声回答,“据说石棠先生师从帝师,帝师又教授了两位帝王。若是能理解了这字内的含义,怕是春闱易如反掌。上面那位看着呢。”
林却无语。
后来林斜源在众人连连称赞里被确定下来了石棠的身份,在他们的炯炯目光快要化为实质后逃离现场,林却站在一边被众学子挤开没看到他写的什么,连跟左休道别都没来得及。
“林斜源,你这么着急拉我出来做什么。”
林却与他并行在街巷,往自家宅子走。
“暗卫说你在那里可能出了些事,你一向不爱被人坏了兴致,若是有人做了坏兴致的事,想必你也不会在那里待下去。左休虽是个好苗子,但到底心软,想必只会安慰你互相理解。”林斜源说。
“所以?”
“你在那里怕是会受委屈。”林斜源看着他的眼睛。
“谁能给我委屈受?我还没开始大杀四方呢!”林却得意洋洋,但心里到底是有所触动。这是古代,虽并非最封建的年代,但游行在外难免会遇上一些权贵欺压。他并不想以暴制暴,但这还最好的解决方法。
林斜源自爆身份带他离开,也让他心里慰藉不少。
“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要有不少人上门来拜访你了。”林却说。
“他们不敢。”林斜源肯定回答。
“哦?为何?”
“我留的是‘好自为之’。”
“噗——”林却大笑,“你也太损了吧,这跟大喇喇骂人有什么区别?”
留这么一幅字在岭南书院,即便有不长眼的想来骚扰林斜源,也得被整个岭南书院的学子们按下暴打。他这四个字指的即是在场那些对林却说三道四的人,也是围观了一切的岭南书院。仅仅是因为阴阳师了林却几句就被训斥好自为之,若是再敢骚扰了他们,后果想必更是严重。
要知道这所谓的石棠先生,在很多学子里相当于提前透题的大神,他身后站着帝师,说不定还是天子的旨意。若是得了他的斥责,别说是做官,连科举都可能会被按下不允参加。
“自然该这般评价,但骂人到不至于。”林斜源一本正经。
“我怎么这么稀罕你呢。”
大庭广众之下林却没对他动手动脚,但回了宅子后做了什么,那大概只有宅子里的鸟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