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疑忙避开头,掩饰般扯了扯自己的袖子,问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蛊雕。”
“蛊雕?”江疑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
十二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说,“你质疑我?”
“不是,现在还有这东西啊!不是早就应该……”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儿来?”十二月打断了他的话,似乎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江疑这才想起来他追过来的目的,“对了,它抓走了一个人,你能帮我找出来吗?”
“什么人?”
“一个女人”。
十二月看了他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江疑总觉得他好像在朝自己翻白眼。
“你有没有能与她建立连接的东西?”
“东西”,江疑在身上摸了摸,“我哪会有……”
别说,还真有。他和阿水在争执过程中,把阿水的头发拽散了,发绳就在他身上。
“这东西行吗?”
十二月看了一眼,“你和她关系匪浅?”
“不是,她是我的犯人”。
十二月接过发绳,将它握在手中,闭上眼似乎在感应什么,半晌,他朝着一处轻轻一点,那片区域的黑雾便散了,中央坐着的,正是阿水。
“阿水!”江疑赶紧跑过去,好在人还有呼吸。他轻轻摇了摇对方的肩膀,阿水悠悠转醒,但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
“她魂魄不稳,似乎是个傻子”。十二月毫不留情的点出。
江疑突然放开她,转而问道:“你说她魂魄不稳,你可有办法?”
“有,但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江疑又在身上摸了摸,似乎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他尴尬的笑笑,“你这么厉害,帮帮她怎么了,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个好人。”
十二月似乎颇为受用,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我刚才看你和蛊雕纠缠,你能看见它?”
江疑诚实的摇头。
“那你是如何判断它攻击过来的方向?”
“听风声啊!还有,它爪子上沾了我的血,闻血的气味也能判断。”
十二月挑眉,对眼前之人起了兴趣,“你的五感很强!”
“嗯,算是吧!”
他想了想,“这样吧,你拜我做师父,作为拜师礼,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你就可以帮她了”。
“这……不好吧!”平白无故多个师父算是怎么回事。
“随你”,说着他就要走,江疑为难的看了看身后的阿水,还是叫住了他。
“行吧”,江疑一把扯住他,为了阿水,“我答应你”,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什么身份。
“往后站”,十二月走到阿水的面前,周身萦绕出风旋,丝丝风刃穿过阿水的身体,十二月疑惑的挑眉,接着,风便消散了。
他转头问道:“她被控制了”。
“我当然知道”,江疑嘴比脑子快,却引起了十二月的好奇心。
“你知道?”十二月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江疑无从解释,只好信口胡诌,“她刚才眼睛都变黑了,而且刚才出门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一样,反正和平常不太一样,要照你这么说,被控制很有可能啊!”说完,他心虚的低下头。
十二月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说辞,转身后重新现出风笼,将他和阿水包围在其中,因着风将浓雾吹散,江疑才发现这人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衫,乌黑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上面插着一把剑簪,江疑想往里看看,但是风旋似乎有灵性一般,偏挡着他的视线。
江疑索性放弃,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他胳膊上的伤此时还在往外渗着血,为防失血过多而死,他从衣襟下摆扯下一条布缠在了伤处。
等到风止,阿水突然大哭起来。
“阿水”,江疑冲过去一把将这个刚认的师父推开,蹲在阿水的面前,“你没事吧!”
“你是……”阿水迷茫的看着他。
“我叫江疑,是县衙的人”。
“你叫江疑?”十二月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指尖的炎灵据江疑的脸不过一寸,他的眉眼、轮廓,在火光的照射下一览无遗。
“我叫江疑怎么了?”
他甩开十二月的手,肢体分开的一瞬间,清脆的撞击音再次响起,只是二人似乎都没有注意。
“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重新蹲回到阿水的面前,问道:“阿水,你还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吗?”
阿水神情迷茫,似乎是在回忆,良久,他泪眼婆娑的看向江疑,“我、我想起来了,你是好人,我……”说着她又要哭起来。
“你先别哭,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想回临江村吗?”
“不,我不要回去”。阿水的回复斩钉截铁。
“好”,江疑温声哄道:“那我帮你”。
“你怎么帮她?”十二月整理好被江疑扯乱的袖口,转而问道。
“这……”江疑尴尬的笑笑。
“你要是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或许我能帮你”。
“真的?”江疑窜到他面前,十二月点点头。
江疑谨慎的打量他,“你还想要什么交换条件?”
“我就那么唯利是图?”十二月反问道。
江疑撇撇嘴,那可说不好……
“你说不说!”十二月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没有耐心了。
“我说吧!”阿水深吸一口气,“我家在临镇,家里以种菜为生,其实我本来不是疯子,一年前,我嫁到了临江村,阿满待我极好,婆家对我也不错,平日里阿满出海打渔,我就在家里种菜,日子倒也幸福美满,可是后来海上频起风浪,阿满也不能出海打渔,家里就靠我一人卖菜维持,也能勉强温饱,那时候家家户户都说阿满娶了个好媳妇,可是成婚半年后,婆婆便以我迟迟没有身孕为由百般刁难,阿满开始还是向着我的,可村里不知何时传出谣言说我成婚之前便不检点,才因此伤了身体难有身孕”。
“真是混蛋”,江疑之前在村长那只听了只言片语,没想到事情真相是这样。
“人言可畏,后来,阿满也开始打我,婆婆对我越来越不好,村里人看到我就指指点点,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