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估计又得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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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不日即将到达白城,在此之前还有一段路要走,期间他们路过一个偏远的小镇,补充了一些物资。
陆绯衣去买了几件能穿的衣裳——之所以说是能穿,是因为镇子实在太偏,偏到一些消息都没传到这里来,更别说有多好的绫罗绸缎做成的衣裳了,而陆大魔头又是个爱挑三拣四的主,若非秋月白在一边看着,他肯定又要大闹一番就要最好的。
他这人喜欢鲜艳的颜色,这一点秋月白也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陆绯衣就穿着一件红色的圆领袍服。
这时候秋月白见他挑衣裳又发现了一点,这人比起宽袖子更爱窄袖,也许是行动更方便的缘故。
这一点秋月白便与他不同,他不喜那些窄袖的衣裳,这些东西穿在身上总让人有一种束缚的感觉,仿若一道道规矩,一条条禁门,人须各个遵循才能保持安定。
也许也有好几年不入江湖的缘故,亦或者衣裳宽大些舒服许多——总之就算是遇到敌人,秋月白也有足够的实力忽视一些小小的行动不便。
只可惜陆大魔头虽然买了新衣裳,却还是不满意。
“这边最艳的颜色只有这种红了。”他哼哼两声,身上已经换上了刚买的衣裳,确实没有他以前的衣裳红,现在身上这一件更偏向于红褐色。
“有的穿就不错了。”秋月白淡淡道。
来到镇子路口,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出意料,下一次再停脚就是白城了。
两方皆有人欢喜。
万叶山庄的人欢喜于能摆脱陆大魔头,陆绯衣欢喜于能摆脱万叶山庄的人。
如此相看两厌的局面也该要结束了。
秋月白翻身上马,等待再度启程。
很快,人就来齐了。
因为陆绯衣有伤,他非拉着秋月白跟着他走慢些,于是其他人也不得不慢些。
郁文越倒是这些人里的一股清流,他还在为秋月白忧愁。
忧愁于他怎么带着这么大个金拖油瓶行走江湖。
“要不我个人再多送你们一程……”郁文越对秋月白道。
“不要你送。”还没等秋月白开口,陆绯衣就已经抢先说了。
他眼睛一眯下巴一抬,十分矜傲的又重复了一遍以表示自己的不同意:“不、要、你、送。”
倒不像只小狗了,像只骄傲的小狼。
“……”秋月白拉了拉他:“别发疯。”
说着他又转过头对郁文越说,“承蒙好意,三公子离家也有许久了,家人们也许想念,实在不愿再因我之缘故耽搁下去。”
“哎,好罢,只是……”郁文越看了看陆绯衣,没有将话说完。
就算他不说,陆绯衣也猜到他没什么好话,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左右就是叫秋月白小心着点自己,或者干脆直接把自己扔了之类的话。
太恶毒。
陆大魔头向来无法无天,别说是没受伤时,就算是受了伤也不怕他劳什子万叶山庄,更何况他身后有秋月白撑腰,张口就要说话:“有的人就知道在别人背后挑拨离间,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郁文越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说自己:“你!”
“谁急了就说明我说中了谁……”
陆绯衣冷笑一声。
秋月白一看见他们两个说话就觉得没好事,心想着定不能让人再继续说下去才是,于是紧急打断:“停,别说了。”
他驾马插在二人中间,将他们两个隔开,向郁文越投以安抚的目光,又一个冷眼瞟向陆绯衣,低声警告:“你这张嘴能不能消停点?”
陆绯衣“哼”了一声,他对秋月白还是脾气要好很多,甚至有些依从:“那你可得把他挡好了,别让他做些越界的事。”
这句话明显意有所指,若是别人要说人坏话多半还要隐蔽一点的说,但陆大魔头岂是一般人?他每每要说郁文越的坏话,必定都是直接的对着秋月白说,丝毫不隐藏诋毁的心思。
顿了顿他又叽叽歪歪的补充:“……如果你少和他说话,我就不闹。”
秋月白伸出两根白皙纤长的手指头揉了揉眉间:“你这还没闹?”
“现在我可没闹。”
“你不说话便是最好的不闹。”秋月白乜斜了他一眼,眼神似乎在说“快忍不住了你再闹我就揍你”,语气充满了警告:“陆绯衣。”
“……好罢,我不和他说话了。”
陆绯衣识趣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