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辰已经掐着手里的信,凝固了约莫一刻钟了。
他现在感觉很乱。
首先,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纯友谊,他不相信。
其次,一个三脚猫功夫的人去帮一个能飞檐走壁的高手,怎么听都是科幻片。
最后,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想走可以直接跟他说,他还可以慷慨的给钱、给人。
‘公子,我去找元巍了,我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来的!——小康’
同款位置,相同时间,类似的信。
早知道不跟小康说了,后悔也没用,元鹤辰认命的收起信。
——
“一辆马车,要脚程快的好马。”
一锭银子被重重拍在桌子上,掌柜连忙拿起银锭。
“好嘞,贵客,您移步后院。我们这的马日行千里不成问题,您要哪匹?”
“你来挑。”
“小公子,我们买马车干嘛,将军。”
“咳咳咳,让你挑你就挑。”元鹤辰赶紧打断护卫的话。
看着元鹤辰不想让他多言的样子,赵捷也不继续多问。
马车装好,元鹤辰清点了一下买好的吃的和衣服。
“完美,兄弟们,随我出城,记得走去南郡的官路。”
“驾!”马车掉头急驰。
“哎,反了,那面出城。”元鹤辰赶紧掀起帘子。
赵捷示意钱平江继续驾车,然后扭过头开口:“小公子不能出城,更不能去南郡。”
“父亲他们从南郡那面回来,我去那里等他,我都跟母亲说好了,真的。”
赵捷根本不管元鹤辰的鬼话,扭过头继续往前驾车。
见没人理他,元鹤辰关上门帘开始掏兜。
“呕心散,不是这个。如厕必备,不是这个...鸳鸯药。”元鹤辰像烫手一样赶紧把纸包塞进包里最底下。
感觉脸颊微红。
元鹤辰小声嘟囔:“影五这都送的什么药呀,真不正经。”
远处的影五:少夫人,冤枉呀!是少主说的,在去南郡之前每种伤药、毒药都给您送一份。
在袋子里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可以用的药包。
“一撒即晕(慎),就这个。”
“啊!”尖叫声从马车内传来。
马车紧急停下,门帘被掀开。
......
咕噜,咕噜,一个身量纤瘦的少年驾着马车走在土路上,车轮后面扬起飞沙。
“胡闹!”赵捷的声音传来。
元鹤辰赶紧把车停下,语气里面有点心虚:“赵护卫,你醒啦。”
赵捷推醒还在昏睡的钱江平。
钱江平看见外面泛黑的天,只感觉头更晕了。
“这,这,这!小公子,你这样说走就走,夫人知道了会担心的!”
“我已经让驿站去送信了,放心吧。”
“不行,我们不能带您冒险。趁着还没走远,现在就往回走。”
元鹤辰手中的缰绳被抢走。
他看着着急掉头的两人,有点尴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那个,咱们可能给先去南郡了。”
“这才黑天,去南郡至少还要赶六天路,现在回去来得及。”
“额,其实,这是,我们出来的,第四个黑天。”元鹤辰的声音越来越低。
马车一下子被勒停。
看着两个人要杀人的目光,元鹤辰赶紧求饶。
“赵哥,钱哥,我已经给母亲修书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说了是我胁迫你们的。”
【哎,这事全怪影五,她也没写这东西这么好使呀,这可不能怪他。】
影五(疯狂打喷嚏):啊?这也怪我?
“父亲应该也快到南郡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去吧。”
“我们先去南郡,好不好。”元鹤辰撒娇求饶。
“你们吃点什么吧,饿了吧,我这有饼。”说着把路上买的饼递给他们。
赵捷咬口饼,思考了一下,也决定带元鹤辰去南郡。
【将军确实快到了,若小公子手里如果还有药......罢了,还是就顺着他的意思吧,这样至少可以和老钱护着点他。】
“小公子下次可不能这么任性了,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和老钱还昏迷着,你这不是至我们于不忠不义之地吗。”
元鹤辰也知道这次确实是有点过了,连忙保证。
“知道了,就这一次。”
【就这一包,想要也没有了,别的他也不敢乱用了。天知道,他俩昏迷这几天,他探了多少次两个人的鼻息。】
“放心吧,这不是没事吗,我们也不是走什么小路,这一路安全的很。”
赵捷没再多说,元鹤辰也继续回马车休息。
可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元鹤辰就被打脸了。
“马车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熟悉的声音响起,元鹤辰赶紧掀开帘子,就看见了眼前让他心梗的一幕。
【额,小康,讲个笑话。你,我没找到,我找到你的“绯闻对象”了。】
一把长剑直直的架在赵捷的脖子上,而持剑的人一脸血污,不过,元鹤辰还是一下子认出来了。
“元巍!你干什么,放开赵捷。”
元巍没和赵捷他们打过交道,现下看见元鹤辰从里面出来,微微一顿,嗜血的眸子露出一点希冀,就像流浪在外多年突然看见主人的小兽。
“公子!快去接小康,他...”元巍的话有些哽咽。
元鹤辰看着他这一身,大致也能猜到些什么。
【还真让那个小傻子,找到人了。】
“赵哥,你去和他走一趟。我和钱哥在这等你们。”
“不行,小少爷!这人他。”
“这个血人,额,是我之前新聘的贴身护卫。至于小康,您认识的呀,我那个小侍从,之前祖父手下袁副将的小孙子。”
袁副将他确实知道,当时那场战争...小康,居然是他的孙子吗?
“人在哪?”赵捷冲着元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