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元鹤辰都没再收到莫临渊的信笺不由心中憋闷,再加上近日天寒,元鹤辰的身形愈发消瘦。
中午的暖阳照在元鹤辰的身上,渐渐驱散了在院中久坐积攒的寒气。
盯着手中的《国策论》元鹤辰微微出神。
【自己突然不回信了,莫临渊久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就这么可有可无吗?】
夜里,拼命晃动的烛火终于坚持不住熄灭了。
黑暗中元鹤辰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渗进来的月光,完全无法入睡,他!失眠了!
在第n次翻身后,元鹤辰把头埋进被子里强制催眠自己。
月色昏暗,头脑微微陷入混沌。
昏沉间,元鹤辰感觉腰后有些凉,刚伸手打算拽一下腰后的被子,被子就被拽了一下正好盖住后腰。
元鹤辰身上的汗毛瞬间立起。
【做梦了,做梦,我在做梦。】
他整个人直接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等了一段时间,元鹤辰发现身后并没有其他异常,于是假装翻身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床边人的脸在月光的映射下熟悉非常,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不见,下颌凌厉,双唇紧闭整个人身上仿佛镀着一层寒光。
从来没养娃的元鹤辰不由得感叹。
【这就是青少年的成长力吗。】
似乎察觉到了元鹤辰的视线,莫临渊睁开眼扭过头直接对上了元鹤辰的双眼。
“怎么醒了,不舒服吗?”
“你,你怎么在这?”元鹤辰尴尬的移开眼质问。
莫临渊扫视着元鹤辰的脸,嘴边扬起笑意,声音低沉:“不放心你。”
眼前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稚气,元鹤辰被盯的脸颊一热,拽了拽被角挡住半张脸,闷声道:“我告诉你,你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叫人抓你了。”
声音软软的没有一点攻击力。
莫临渊一动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悄悄往床榻里面挪的元鹤辰。
“你喊人吧,你看他们能不能抓到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张扬。
【这个暴君,果然不是好人!之前真是瞎了眼了,以为他就是个可怜的小孩。现在他连装都不装了。】
元鹤辰直接起身和莫临渊对视,眼中带着质疑和怒火。
“你之前都在骗我,我早该知道,你要是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太子之位。”
“我从未想过骗你。”
“呵,别装了,每日的信哪来的,你手下肯定有厉害的能人异士,那之前你说的别人欺负你,不给你饭吃,这不都是装的吗。”
“还有,你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肯定是会武功吧!”
“那你之前被下人欺负都不还手,是不是你早就看见我了给我下套,你跟我交好图的是什么,是我家的权势吗,我就是个纨绔子弟,你就算拉拢了我也没用呀。”
“你!我!我就是想好好的活着,一个人突然来到这,什么狗屁伴读,是你说我们是朋友的,呜,嗝,什么可怜小孩,呜呜,骗子,唔。”
元鹤辰越说越委屈,言语也颠三倒四的越来越模糊,最后直接把头埋进腿间哭了起来。
莫临渊眼睛也微微泛红,拉过床上的人拥入怀中。
“辰哥,你别哭了,你这样我心疼。”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欺骗你,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
“直接向皇后一党宣战,就算我身后没有母族倚靠凭借着我手下的影卫也能斗一个鱼死网破。”
“等我把碍事的人都处理掉,我随你处置,你要是觉得不想脏了你的手,我就让影五配一副药。”
元鹤辰被他的话震住,停止了抽噎,从他怀中挣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臂。
坚硬的触感让元鹤辰更加清醒地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自己构想出的温润如玉的少年团子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命又不是草芥,我没有让你去死的意思,更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你就大开杀戒呀,我。”
元鹤辰一时语塞,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封建王朝明显不适用呀。
仔细想来,莫临渊真的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最开始看见他那么可怜就想当作弟弟照顾他。
后来,随着书信往来,两人逐渐的成为了朋友,自己心里也渐渐产生依赖,期盼每日的来信。
他很想问问他最近过得好不好,但是一想到他的隐瞒,自己还是放不下面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要这么激进,遇事就杀人不好,我没有生气。我就是没想到你居然,罢了。”
“你,最近还好吗,听说皇上允许你处理国事了,应该很忙吧。”
【忙到,没时间写信给我。】元鹤辰默默咽下最后似是有些抱怨的话。。
莫临渊闻言嘴角重新挂起一抹微笑。
“辰哥不喜欢我就不说了,我最近无事,倒是你,几月不见你瘦了。”
元鹤辰摸摸自己的脸。
【瘦了吗?】
“许是天冷,吃的东西就少了些,无妨,天气寒冷夜里更甚你晚上也别来了,我早就不是你的伴读了,正好你现在也忙着呢,以后我们也别。”
莫临渊不想听后面的话,一张脸直接贴近。
元鹤辰瞳孔瞬间睁大。
【啊!干嘛凑这么近。】
他一把推开莫临渊。
“你你你!我我,离我远点。”
嗖的一下蒙住自己的头,元鹤辰躺在床上装鹌鹑。
莫临渊发出一声低笑。
元鹤辰在被子里不停的思考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