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阿尔文所说,他们在内部的安全区内找到了剩余的几个孩子。
当赵知返等人折返回那个所谓的制造厂时,所有人仍像魔障了一般,一直孜孜不倦地模仿全息影像。
他们现在还不了解隐情,所以自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在长期高压的监|视下早就养成了潜意识的习性。当然这也是这个心怀不轨的厂方的目的,只有养成奴性才能让他们对自己俯首帖耳、百依百顺。
所以当他们看到几百号人同步动作,不会生出校长巡查学生集体做操时的满意,而是因这一打破常规的场景而生出惊悚之感。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分明是一个“圆形监|狱”。
被囚|禁的人根本就无法通过这些玻璃隔间看清外面,而外面的人却可以清楚地看清里面。监|视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地潜藏每个被监|视者的内心,于是他们在一双双不知藏在何处的眼睛的逼迫下走向了被预定的“自律”、“自觉”中……
“拖家带口”地来到屏蔽区外,找到信号后他们立刻汇报。
这回该轮到他们进|攻了。
可即便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赵知返还是感到一阵心神不宁。
他总觉得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刚才究竟是谁向他们投掷炸|弹?
他的眼皮不安地跳动,看着在一旁帮忙安置孩子的张亦跃陷入了思考。
……
赵从越站在定位恢复的地图显示屏前松了口气。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苏彣兵。当一同前往孪生制造厂的其他队伍也逐渐变灰后,他也产生了怀疑,刚才的爆|炸不太可能使他们全军覆没。
然而,他们看着实时更新的坐标,发现几个红色的小点在边缘折腾没一会就再度变灰,然后消失。
与此同时,他们也接到了来自内部的消息。
就在他准备下令进入的时候,另一则消息发出,打断了他的命令。
“不要进来”
“GBLU-95”
便没了下文。
众人皆惊骇不已。
……
“好了,现在核电厂是你的,孪生制造厂也是。”宋溪轻松地说。
达尔西看上去已经不再颓废了,他打理好自己,干干净净,一如既往的威严庄重。他这样的人,还是有几分骨气的,就算去给人当替死鬼,也不会哭哭啼啼像个废物一样。
他平静地说:“这回能放过我的儿子了吧?”
宋溪笑而不语。
手下前来跟宋溪汇报情况。等对方说完后,宋溪明显脸色一变。
只听安坐在一旁的达尔西说道:“你很有手段,这个年纪就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我们不是对立方,我会很欣赏你的。但是,你太自傲了。我毕竟比你多活了很多年。”
宋溪转眼看他。
达尔西仍然稳如泰山,“你大可放心,之前的约定仍然算数。只是,我要我的儿子完完整整、安安全全地回来。”
空气仿佛停滞——
良久之后,打破沉默。
“好,我答应你。”
……
此时,王天工家中。
贺兰看着她这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任何人都无法唤起她内心的波动,除了——
“提前过年了我怎么不知道?来得匆忙没带红包给孩子,多担待啊。”贺兰站在王天工的身前。
王天工则是不明状况。他小时候见过贺兰一面,她确实是一个令人一见难忘的人。特点鲜明,张扬却不嚣张,骄傲却不自傲。
只见贺兰走近他,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王天工愣愣地站起身来,他看向王开诚,发现对方自贺兰迈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脸色铁青。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没有好气地问,虽然对贺兰的来意已经心知肚明。
贺兰玩味地回答:“来看看老朋友不行吗?”
她背着手环视四周,一边不知道在观望什么,另一边又嘴下不饶人,“这么多年你还真是没有丝毫长进。”
“彼此彼此。”
“不,我可不同。”贺兰非常不赞同地对他说,“我有一个好孙子,唉,我们家临川从来不给我惹事,才不像某人的。”
王开诚打断她:“你说够了没有。”
贺兰给王天工使了个眼色,说:“孩子,你先走,做你该做的事情。”
“不准离开!”王开诚喝道。
贺兰走到王开诚面前跟他对峙:“我看谁敢拦他!”
她的身高远不如王开诚,但气势上却不输分毫。
王天工见状抢了资料立马离开,果然没有人拦他。等到了门外,一个男人走过来,身后还带着几个人。
他跟王天工握手,对他说:“你好,贺应,我是接下来协助你的。”
王天工和对方点头致谢,来不及多客套,他记下贺兰的好意,带着人匆匆离去。
“接下来我要去这个地方。”王天工报上地址,那是宋溪的私宅。
手续不全,但是来不及了,即便最后要被撤|职被查办他也要留下宋溪。
可当他来到宋溪的别墅时,竟然已经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