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在解除监禁的第一时间就支走了徐正河,用一个非常荒谬的理由。
但徐正河相信了。
虽然徐正河义正言辞拒绝他和自己的手下联系,但宋溪岂是听凭他人摆布的人。
即便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他也有摆平一切的能力。
“老板,盯梢的都被甩掉了。”手下将外面的消息汇报完便不做停留,给房间内的人腾出交谈的空间。
金樽斗酒的包厢内,温度适宜,轻松的音乐环绕,隐隐有茶香四溢。
“能够品尝宋老板亲手煮的茶,真是三生有幸啊。”闻朝的感慨不做假。他和宋溪合作这么久,尽管没有见面,但对方的心狠手辣他可没少见识。
要说他是怎么和宋溪联系上的,还要从梁毅昆说起。
梁毅昆的女儿梁晓情死后,知道内情的曲天意联系上这位有前|科的男人。抱着把对方培养成杀|人利器的想法,曲天意利用梁毅昆毒|害妄图泄露机密的何东颜。他甚至还想要利用梁毅昆去杀更多的人,只不过被闻朝打断计划。
闻朝在劝梁毅昆自首后,通过曲天意留给梁毅昆的方式联系上他们,并以知晓“赫耳忒”毒|药的内情为由成功与宋溪开始了合作。
宋溪笑而不语,眼神冷淡。
闻朝心想,这要是按照闻言的评价,这人外表是个冰山美人,内里确实个蛇|蝎美人。
不论心肠是冰的还是蛇|蝎的,但长得好是实打实的。
只见美人放下茶具,拿起不足半掌大的杯子品茶,娴雅自若,翩翩自如。
“这件事办的不错,没想到你竟然能劝动徐安意那个老东西。”
唉,只可惜一开口便打破表象,露出狰狞的内里。
宋溪指的正是为徐正河的皮包公司打掩护的事情。徐正河构造供应链当然是为了宋溪。一方面,他要帮宋溪完成从“进货”、“运输”到“卸货”的整个过程;另一方面,他还要帮宋溪转移资产。
转移资产并不是最初的目的,而是近年来才开始的。此举不过也是为了有备无患。近年来的争端尤为剧烈,不仅有宋氏集团内部愈发剧烈的矛盾,还有宋家两兄弟不同的拥护者纷纷摊牌站队。就连比尔姆政|府蠢蠢欲动,清理广场的意图也不难在种种异常中被察觉。
宋溪正是察觉到这些危险,为了避免成为弃子,同时更好地保存实力,他利用徐正河给自己暗中转移资产,以防后患。
这其中还涉及了戴维斯家族。只不过戴维斯家的人并非获利者,而是给他提供利益的来源。
闻朝坦然一笑,丝毫没有和对方同流合污的愧疚。“这还要多谢宋老板提供的证据,否则我一个无名小卒哪里能获知这些隐情。”
这话说的没错,这么庞大的证据链可不是一个人能够理清的。
二人对视,心中各怀鬼胎。
宋溪接着说:“这只是第一步,只要王开诚想保下徐正河,刚才说的证据,呵,什么证据?我怎么没听过。”他摊手,一副猖狂又肆意的姿态。
这也是他敢放心将这种证据交给闻朝的原因。即将不存在的东西,又怎么会撼动他呢。
闻朝看着对方狂妄的态度不禁失笑,他还真有狂妄的资本,怪不得宋河跟他斗了这么久都没有丝毫撼动对方。
尽管在宋氏兄弟的交锋中,宋河隐隐显出优势,但那不过表象。宋河总是走险棋,九死一生。而宋溪更是稳扎稳打,让人抓不着把柄。
要是苏彣兵先调查的是宋河,恐怕宋河一时半会还真会陷进去。
宋溪貌似无意地问:“听说你是从海特茨隆星回来的?”
挂在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闻朝抬眼看向宋溪。
宋溪被他看得很不舒服,这个人的眼睛很黑,这点让他莫名不爽。
闻朝无所谓地点点头,“没错,那里的风景不错。”在海特茨隆星时,他并没有发现除了调查局和修道院外的任何一股势力的盯梢,看来宋溪的人应该是从自己回来后开始监视他的。
这令他很不爽,宋家的这两个兄弟论起恶心人的功力,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功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