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校附近的轰趴馆内,不时传来一阵青年的玩闹声。
音乐社成员们在一层休闲区做着团队游戏,司嘉乐从公寓楼风尘仆仆地赶来,视线在人群中搜索一圈,没有发现目标,这时,其中一个女生朝他打招呼,抬手往里面指了指。
司嘉乐点头会意,脱了鞋子上楼梯到里侧的会客区,在会客区后的两排电竞椅中间找到了社长的身影。
今晚社团聚餐,要求是全员到齐,但因为这场轰趴完全是社里几位高年级学长自掏腰包,请他们新社员来玩的,所以并不计入常规社团活动中,也就没有现场签到环节。
司嘉乐和社长打了个招呼,刷了个脸就准备开溜,徐程奕看到叫住了他,随即摘掉耳麦起身,把排位的机会让给身后一个靠着电竞椅观战的同学。
“下午乐器指导课你没来,遇到什么事了吗?”徐程奕说。
“没,临时有点事。”
司嘉乐抬手摸了一下鼻梁,两人一前一后弓着腰,走过拉着厚窗帘的观影区,来到桌球活动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
“喝点什么?”徐程奕看着他说:“酒还是饮料。”
“不、不喝了,”司嘉乐来之前喝咖啡喝了个水饱,到现在还很撑,干坐了一会,司嘉乐提议说:“要不打局桌球?”
“好,”徐程奕起身,和他打了两局桌球,看出司嘉乐兴致不高的样子,说:“这间轰趴馆有几样乐器,你跟我来,我教你。”
司嘉乐点点头,两人又转去音乐角,徐程奕教他打架子鼓和吉他和弦的指法技巧,学了一会,司嘉乐依旧心不在焉,脑袋里一直重复播放着下午时在咖啡厅的那一幕。
“一开始拿不准可以用余光看弦的位置,”徐程奕指导他的拨弦动作,说:“手指别这么僵。”
“好,”司嘉乐回过神来,按照他教的方法试了两下,说:“这样吗?”
“差不多,”徐程奕说:“我带着你试试。”
说着绕到司嘉乐身后,从侧后方环着他,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令司嘉乐感到有点尴尬,压在他心头的话又在此刻冒了出来。
但碍于这个问题太过隐秘,就这样问出来又感觉有点冒犯,想了想,司嘉乐还是忍住了。
练完乐器,社里订得团餐到了,社长和一名学姐招呼大家过来吃东西。
超大的一张矮脚餐桌前,音乐社全员二十几人围坐一圈,埋头开吃,司嘉乐坐在角落,拿了一份薯条和炸鸡,边刷手机边和其他人闲谈。
吃得差不多时,不知是谁提议玩桌游,众人一呼百应地分成了三组,司嘉乐在的这一组玩谁是卧底的纸牌游戏,输了得人有惩罚。
前两局司嘉乐运气不错,抽中了卧底牌,但都被他蒙混了过去。
平民失败,惩罚转盘卡在「做二十个蹲起」和「真心话」这两端,由获胜方选择惩罚方式。
司嘉乐虽然平时有点八卦,但在这种场合里,并没有探听其他人隐私的兴趣,当即选择了蹲起惩罚。
“啊?又是做蹲起啊!”队伍里一个名叫张瑜的女生失望地说:“司嘉乐!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是啊,才做完十个俯卧撑,你要不考虑问问我们真心话呢?”另一个名叫肖丸子的女生也提议说:“你问吧,尺度多大都没关系!我们真的不想再做蹲起了。”
司嘉乐所在的这一队女生偏多,而刚刚说话的这两个女生是艺术系的一对闺蜜,平日里如胶似漆,日常参加社团活动更是形影不离。
加之两个人的名字连读起来格外滑稽,司嘉乐对她们的印象要比其他社员更深刻一些。
在女生们‘换一个吧’的请求声中,司嘉乐耸了一下肩膀,说:“这样吗?那你们再转一次吧。”
“好!”
张瑜上前一步,拿过转盘,对其他人说:“谁来转?”
“你来吧!”肖丸子提议说。
其余几个人纷纷点头,张瑜说:“要不然大家一起?”
“好!一起!”
几个女生走上前去,手指拨动转盘动了起来。
司嘉乐等在一旁,感觉有点乏味,但又不想扫大家的兴致,摆弄着手机和曹健斗图,互发表情包轰炸。
“好了好了!停了——哎?怎么这样……”
司嘉乐放下手机,走过去看,就见转盘指针停在了「找一位异性现场拥吻」和「五分钟跑完极限两公里」的二选一惩罚上。
肖丸子瘪嘴,说:“这还不如刚刚那个……”
其余女生也是一阵嘘声。
这两个惩罚都太抽象了,司嘉乐说:“要不你们还是做蹲起吧。”
众人愿赌服输地点点头,惩罚完毕,又玩了一局,司嘉乐抽中的是平民,因为卧底提前暴露,安稳地苟到了最后。
后面一局时,他又抽中了卧底,司嘉乐用起了前两局的套路,结果竟然失败了。
转盘摆到面前,司嘉乐手指轻动,惩罚转盘转了两圈,卡在了「现场找人脱单 」和「表白好友列表第一个人」上。
这一结果令女生们很是激动,自觉地充当起气氛组:
“现场脱单——!现场脱单——!”
“脱单!脱单!脱单——!”
司嘉乐:“→.→”叫我脱单你们这么激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