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替尤遥解围的周以谦甚至都没有出面。
保镖传达了他的意思:“赵公子,我家老板说,他刚刚在楼上护栏边聊天喝酒,不巧看了一场戏,他恰好认识能修这表的人,愿意顺手帮个小忙,修好了再给您送过来,让您不必再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尤遥朝二楼雕花点金的白色护栏那里望去。
围站着的人群面容都模糊不清,站在正中间的男人却鹤立鸡群。长身玉立、气质不凡的周以谦一手插着兜,一手举着酒杯,看到她仰头望过来,悠然地举起酒杯,遥遥敬了她一口酒。
随后在周围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开了。
顶着那个赵公子压抑不甘的眼神,保镖将尤遥带出去后直接送到了家门口。
尤遥出了会厅的门后试图推辞,保镖面不改色:“是我家老板的意思,怕那几个人不死心,也是为了保障您的安全。”
于是黑色宾利平稳地融入黑夜。
下车前保镖递上了一张卡片。
精致简约,黑底金字,只印了周以谦的姓名和电话,无疑是他的私人名片。
保镖没有说多余的话,在她下车后就驱车离开了。
尤遥看着手上的名片,只觉得这一晚上过的比上一天班都累。
不由生出了一点感慨——真不是谁都能捞到这圈子里的钱啊。
上辈子尤父开玩笑说她“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果然是对的,那都不是想站着挣钱了,是想人笑着把钱捧到她手上。
没有了好家世的加持,她就只剩下一身不讨人喜欢的清高拧巴劲儿。
她随意把卡片塞进手提包里,暂时逃避去想怎么表达感谢的事儿。
细高跟磨得后脚跟已经开始轻微发疼,她走得很慢。
小区里路灯昏黄,夏末夜间的风已经开始有了一点初秋的凉意。
到家后卸妆泡澡,吹完头发,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她却没有睡意,只想吃点热的,可不会做饭,新鲜食材也已经吃完,只好潦草地煮了一碗泡面。
煮的时间久了一点,面条有点软了。
深夜四下无声。
惊艳众人的公主过了12点逃跑后又变回了灰姑娘,奢华盛大、杯觥交错的宴会像是一场富丽的绮梦,轻轻一戳,就变成了泡沫。
收拾洗漱完,尤遥辗转了一阵,最终沉沉地陷入梦里。
过了几天就到了月初,尤遥人请人上门搬了家。
新租的房子自然比不上林祈安租的,毕竟就算是后来家里暂时出了事,他也依旧有钱,原主之所以离开,只是因为野心太大,认为林家颓势已现,坐吃山空,无法长久依靠而已。
这个市中心内的大平层江景房就是因为原主喜欢,在她毕业后专门租给她住的,林祈安并不在这常住,只前一个月来得频繁。
现在她自己租的已经快到三环外了,是个离地铁站很近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胜在干净明亮。
等她收拾完新住处,发了信息告知林祈安已经搬走,问他要地址想把钥匙寄给他。
林祈安坚持要亲自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