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豆干豆结约莫能穿二十串,一串三文两串五文,来买的食客多是买两串的,二十串约莫能卖五六十文。一斤豆干豆结买回来不过才十文钱,刨除卤料柴火开支,一斤净赚三十文是有的,酒楼只用碗碟,要卖给刘掌柜自然不能论串卖,心里飞速算了一遍,阿桃开口报价,
“这素卤论斤卖您一斤四十文,您装在碗碟里头同我在摊子上论串卖自然价格也不相同,毕竟酒楼出入多为商贾富户乃至官宦人家,倒个手的功夫您赚头可不比我小。”阿桃一张巧嘴将刘掌柜本欲还价的心思打断。
一碟卤味至多装五两重,他这挂出去就能卖五十文,几乎是能对半赚的买卖。
“至于荤卤——”
鸡杂猪杂之类的下水刘掌柜并不要,不过卤猪耳跟大肠他叫阿桃明儿先送两斤试试,先都是照市价给钱,阿桃摊子上这些是按六十文一斤卖的,刘掌柜的如此说,那明儿送来的先按六十一斤给他,若是往后都收,再谈价儿。
至于卤肉就要贵不少了,如今年过完了,猪肉又回到六十文一斤,阿桃挑的都是三肥七瘦的好肉,她摊子每日就卖三斤,回回都能卖个精光,摊子上卖是按一百二十文一斤卖的,原先一日只卖一斤,后来这荤卤多是家底不菲的人买来打牙祭,一回就要买一斤,她这才多备些,否则卖不出去这也是最亏的。
每日三斤卤肉也是她这些时日下来算好的,虽大多数时候不太够,但先前也备过五斤,总是还剩不少,这三斤虽大多数时候不够,但常来的都知道她备的不多,因此都提前来,或是头一天没买着,叫她第二天留一斤,那她第二日才会多卤些肉。
这卤肉阿桃也是一斤比自个儿摊上便宜十文卖给酒楼,刘掌柜算一番,便说定了明日卤肉也是先送三斤过来,这卤肉他摆的价格自然更贵些,薄薄切一碟子便要收个七八十文了。
三斤素卤二百一十文,卤大肠跟猪耳朵各两斤拢共四斤,便是二百四十文,卤肉三斤算三百三十文,拢共就是七百八十文,比起她一整日摆摊下来也不差多少了。
商定了过后刘掌柜便先给了二百文定钱,又约好明儿一早叫伙计去她家中取。
定下一桩长久生意,阿桃心里轻松不少,将摊上余下的素卤都给刘掌柜,叫他晚间添个菜,刘掌柜也客气,今儿后厨余下些干粉炸的虾没烧,叫大师傅端了一碗来给阿桃。
阿桃接过,刘掌柜这才让店小二帮着阿桃将车推回去,等将人送出门,他这才继续窝到柜台后头算账去了。
这一大碗虾可比阿桃留的那些素卤金贵不少,不说如今这个时节河虾难寻,单看碗里个个都不小,价儿就不低,即便正当季也要耗费不少银钱。
穿来这么十几年,阿桃竟没吃过一回虾,一路上她盯着推车上那一碗虾,险些丢人的淌了口水。
等小二将推车推到桂花巷,天已经要黑了,锅里还有几个卤蛋,阿桃串了两个卤蛋给他叫他尝尝,这小伙计感激接了,如今寻常人家连鸡蛋都舍不得吃莫说荤腥了,他虽在酒楼干活,最多只能吃饱罢了,离吃香喝辣还早呢,如今阿桃给两个卤蛋自然能得他一番感激。
阿桃只得摆手连道不客气,两人又说定了明儿一早就来拿卤食,小伙计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