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看骄纵的小女儿搂着自己拼命撒娇,叹了口气摆摆手也上楼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天为了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媳妇,沈家老宅鸡飞狗跳的闹了一下午,闹的她现在头都跟着痛。
见人都走后,沈念慈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跷着腿又坐回沙发,之前面上的乖巧模样全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跋扈刻薄。
她不耐烦的抬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两口,抬眼斜眛到一旁穿着白底碎花连衣裙,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的小姑娘,轻嗤一声压着嗓音厉声责难:"你还杵在那做什么?!要不是你那个没用的妈我们沈家能闹成今天这样吗?!滚滚滚,回房间去,少在我面前晃悠看到你就烦!"
童声阴郁道:"我要告诉爸爸,你欺负我。"
沈念慈没想到现在连她都想要来威胁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忿恨道:"呵,你爸今天管过你吗?"接着俯下身子冲女孩阴测测的低笑:"你爸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你。"
小姑娘披散着缎面瀑布一样的秀发,沉着跟原本童稚清秀不符的脸,一步步挪回了房间。
"看什么看?!都不用工作了是不是!谁敢多嘴就滚出去!"沈念慈转头瞪向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向这边侧目的佣人们。
没开灯的房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站立在门前,牙齿一下一下怨恨的啃咬着拇指指甲:"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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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这一年各高校的新生早就过了报道的时间,正是军训时期。
某校外门口过街的林荫树下停靠着一亮私家车。
因为停靠的位置颇为隐蔽,车身也是黑色,很难被人发现。
可冒然出现的豪车还是被一走一过的学生留意到了。
迷彩服下的学生们纷纷侧目,好奇近两三天每天中午停靠在这的私家车是来接哪个富二代同学。
但又笑道奇怪,如果是富二代也不该读他们学校啊,有那么多钱大可以去一些空有虚名但很唬人,各方面条件又好的大学,何况听说有钱人最爱留学镀金了,考这来做什么?一张张被艳阳镀了好几层黑的脸嬉笑打闹着从车前经过。
车里司机不敢吭声,这已经是他第三天载着老板来学校门外蹲人了,等的是谁,男的女的,多大年龄,他一概不知。只知道老板一到A市就吩咐他中午时开车赶来校门口。
通过后视镜悄悄看了眼后排座的男人:
一身高定面料考究,剪裁细节无不彰显出主人的身份地位,平日里呼风唤雨的人端着冷漠而凌厉的长相,此刻叠着腿,修长的指节轻扣前膝,目光冷厉,眉头紧蹙,紧抿着薄唇扫视过从校内走过的每张脸,车内的空气仿若滞凝了般让人打了个寒颤。
司机好奇,但借他一百个胆子也没勇气开口问这位大佬究竟在等谁。
待到下午,学生们已经吃过午饭回学校接着下午的军训,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萧条。
太阳悄然从头顶逐渐西斜。
男人敛回视线,垂下去的眼帘让人捉摸不透在思索什么。
刀锋游走镌刻般的脸一半被树荫下的光线引入黑暗。
他似是失望似是疲惫,靠进后座闭目养神,薄唇轻启,刚要吩咐司机开车,就听到一旁车门玻璃被人轻扣的声音。
"老板,"司机回转过头,在男人的示意下解锁了车门。
随着一双价值不菲的男士皮鞋闯入,一道同样修长的腿连带人挤进了车内。
男人穿着东南亚风格的招摇花衬衫,耳朵上带着耳扩,五官肆意张扬眉宇间有种难以言喻的英武之气,整个人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好戏似的扭头看向车后座那人。
如果说车后座那人是头危险的狮子,那他就仿佛是那一刻不得闲的羚羊,时不时还要偷穿下花孔雀的外衣四处开屏。
男人因为没有见到要见的人此刻正有些烦闷的脱掉西装外套,单手松了松领带和衬衫领口后抬手随意解开袖扣挽起衬衫衣袖,露出小半截精壮的小臂,随着他的动作,袖口处衬衫上的袖扣在车内若隐若现的晃了一下。
"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后上车的男人瞄到后漂亮的眉眼微微眯起,忍不住调侃。
男人抬眼,警告似的看了那人一眼,深沉磁性的嗓音在车厢内响起:"杜三少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