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漫被堵得不太自在咳嗽了一下,“少胡说八道。”
殷龙亦停止逗弄,转而从之前穿的大衣外套里一阵摸索,在付西漫不明所以的注视下缓缓掏出一个盒子。
她在看到盒子的瞬间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本来都快被她忘记的耳垂这时候又存在感分明地泛起了不自然的红,她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半边脸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这回耳环的款式和昨晚被殷龙亦扔出车窗的那对截然不同,是重新买的。不过付西漫也想得通,那样滂沱的大雨里,耳环这般微小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还找得回来。
“不好意思了,说好给你买的东西现在才补上。”殷龙亦只字不提昨晚的气愤和荒唐,他们之间好像也只有这一对耳环的距离,而因为耳环引发的那些事也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他说了好几次道歉的话,付西漫早已经决定原谅他,她从不是矫情又苦大仇深的人,很多事在她看来压根没有值得斤斤计较的意义。
殷龙亦走过来亲自帮付西漫把耳环戴上,她耳朵的皮肤又白又透,右耳耳垂上那一个小孔显得十分白净。
戴好耳环后殷龙亦伸手指揉了揉她细软的耳朵,在她耳边吐气轻声说:“真好看。”
付西漫抬手推开他的脸,拿手机屏幕照了一下,自我欣赏着:“嗯,是挺好看的。”
“西漫,你耳朵红了。”殷龙亦又死皮赖脸凑了过来。
她翻了个白眼,但又不是很有底气,闷了一会儿索性理直气壮把一切归咎到他的身上:“是屋子里暖气开得太闷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啊,殷龙亦?”
“我才刚进门几分钟啊?”殷龙亦没好气地笑,“服了你,什么事你都能往我身上赖。”
付西漫不以为然:“那不然呢?我在庆州的空调从来都是开冷风的。”
“嗯,所以你动不动感冒发烧。”
她不服,替自己辩解道:“那只是有时候晚上不小心踢被子才会感冒,有时候而已,你懂吗?”
殷龙亦慢悠悠说:“我懂,最多也就是一个星期踢七次,一个月踢三十次而已。”
付西漫无语,嘴上功夫没争过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伸手往殷龙亦肚子上捶去。
床上的时候他偶尔会做得过度,她觉得不太受得了就一边难受地哼一边反着手去捶他肚子或者后背,他爽得不行也不在意她的这点小动作,不过猫抓一样的力度,挠痒痒罢了。
但是现在没在床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清晰看在眼里,几乎在她出手的瞬间就被他一把抓住按在胸口动弹不得了。
付西漫用力挣了几下挣不开,对上殷龙亦挑着眉毛的俊脸立马不耐烦起来:“你放开我。”
“不放,你总是偷袭我,能不能正大光明一点。”他振振有词,“我都从没舍得在你身上瞎留什么印子,你自己看看我背上肩上,全是你指甲抠出来的痕迹,我就不痛吗?”
她不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这点痛都受不了还睡什么女人?”
更何况,他发起疯来失控的时候,她不见得身上有多完好无缺,昨晚腰身和大腿都被掐得青紫,没一处不在泛着细密的疼。她今天洗澡的时候又看见气得牙痒痒,想把殷龙亦炸熟了扔进嘴里咬得嘎嘣脆的心升得老高。
手腕被牢牢握着没法动,付西漫抬脚要踹,殷龙亦这时猝不及防把她往自己怀里拉,她吓得低叫一声,站稳后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腰。
“啊哈……”他又笑起来,低下头去亲她的唇,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口后松开,随后把她的脸抬到自己眼前,和风细雨地说,“但是西漫,你能留下来我还是很高兴。”
付西漫手得到了自由又忘了动,殷龙亦眸光灼灼直白地望着她,一瞬间让她稍微走神。
但之后她仍是那副冷淡傲慢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只当殷龙亦是没脸没皮地精/虫上脑,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胸口,她一抹嘴唇冷声说:“你可要点脸吧。”
殷龙亦半分不恼,早已习惯付西漫的嘴上不饶人一样,淡笑着重新拉过她的手:“走吧,下楼去吃饭,应该都做好了。”
他转身偏头的一刻,唇边的笑容飞速敛去,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先前眼睛里所有燃着的情和/欲/也骤然降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