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漫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但她人还没怎么清醒,晕晕沉沉,身上四处酸疼无力,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咬了咬牙轻声骂了一句脏话。
恰巧这时殷龙亦手里端着奶黄水晶包不紧不慢推开卧室的门,清晨清浅的阳光穿透窗户肆意落在他英俊惹眼的相貌上,那常年不苟言笑的淡漠嘴角似乎轻轻上挑了一下:“骂我什么?”
他伸手将付西漫拉了起来坐在床头,自认服务周全地把水晶包送到她嘴边。
付西漫却不领情,兀自冷笑了笑,扬手就打翻了殷龙亦手里的盘子。他收手的动作快,包子没掉到床上,却不偏不倚尽数撒在他干净整洁的衬衣下摆上,汤水溅出一条分明的痕迹。
“你非要大清早和我闹脾气?”殷龙亦脸色变了一些,但又是没有怒意的口吻,话语中带着他一贯示人的平和宁静,字正腔圆喊她的名字,“付西漫,我好像没有哪里惹到你吧?”
付西漫一个眼神都懒得回给他,自顾自坐了起来扯过床头的衣物慢慢穿上。她手脚不太麻利,其实是身体上过分的疼影响了,又想起昨晚和殷龙亦疯狂纠缠时的放/纵和不理智,她看着床边坐着的人,语气不太好:“我一直都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你和我睡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吗?”
殷龙亦没说话,沉默地注视着她的举动。
直到付西漫因为实在系不上内衣最后一个搭扣而即将发火时,他才不动声色伸出手,熟稔地很快替她扣好了。
他手掌的温度很热,摩擦过皮肤时还带起一阵微颤。付西漫抿着唇古怪地看他一眼,找不到话说了。
殷龙亦重新换了一件衬衣,在这间隙里她已经飞快收拾好了自己出了卧室,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指尖捏着遥控器,正百无聊赖地切换着不同的电视资源软件,然而划来划去也挑不出一个满意的,索性关掉不想再看。
他清理了卧室地板的水晶包,到厨房继续煮了水饺,用两个碟子分开装好,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付西漫没再给他使脾气,其实是的确有些饿了,闻到飘逸的香味她咽了一下口水,慢吞吞滑下沙发,大大咧咧盘腿坐在了地毯上,毫无形象地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殷龙亦安静地就坐在她身旁,大约是隔得有些近,她闻到他头顶散发的洗发水味,是很清新的舒适果香。
到这时候起床气都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水饺是付西漫喜欢的虾仁馅,她一边吃一边满足地哼起了轻快的小曲,没穿裤子修长的两条腿舒展在他眼前,白得近乎晃眼。
殷龙亦趁她心情终于阴转晴,开口说:“我这次来庆州会多待一些时间,大概有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