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眠指指李新月腰间的少主令“这个令牌,我见过。”
“你见过?”红姨疑惑不解“何时?”
“小时候在宫里见过苍澜族长及夫人,族长身上的令牌比这个大一点。”
“原来如此!”红姨略加思索“你怕不是因为这块令牌猜到的吧?”
“是,之前也有所疑惑。”他看向李新月,握紧她的手说:“你第一次来白府时,寒香蝶就认出了你。”
“寒香蝶不是你放出来的吗?”
“是我感觉到它的躁动,才放它出来,之前以为是它感受到鳞粉而躁动。直到李桑椹出现,他说是为钱杀人,但他一系列的举动只是为了劫走你。等你再回到我身边,你就变了,变得不敢爱我,甚至恨我,我便猜测在你失踪的三天里一定经历了什么。后来玉书被骗回南疆,我就让吴忧去查,才发现李桑椹是苍澜人。将这一切联系起来,我便猜测你应该和苍澜族有关系,只是没想到你是少主。”
“既然你都猜到了,就不怕我杀了你?”红姨眼里满是杀气地瞪着他。
“不怕!您在黄粱梦中已经试过我的身份、我的心。您心里是愿意相信我没有参与当年之事,同时我对新月的爱也是情真意切,所以您不会杀我!”
“好小子,仿佛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如此,我倒不放心将新月交给你了!”
“红姨……”李新月闻言急了。
“你急什么?”红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她。
“我……”李新月被怼的哑口无言。
白雨眠拍拍她的手,摇摇头,安抚她“红姨不会拆散我们的。”
“你又知道?”
白雨眠起身一撩衣摆对着红姨双膝跪地“红姨,白雨眠之心可昭日月,望您成全我们!”
李新月赶紧起身想扶起他,“坐好,吃饭!”红姨厉声喝斥她。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又被一记眼刀给制止了。
白雨眠就这样跪着,直到红姨酒足饭饱后,站起身拍拍白雨眠肩膀,“小子,起来吧。”
他没起身,抬头问她,“红姨的试炼小侄可算过关?”
红姨撇撇嘴角,“你怎知是试炼?”
“您之前说有第三试,若只是让我选择是否让新月救我,那么明显的答案我若选不对,又怎么配喜欢新月。您故意让新月一直带着令牌,不就是想看,当我知道了新月的身份,是否还能坚定选择和她在一起。这才是您最关心的。”
闻言红姨开怀大笑,“你小子倒也不笨,看在你真心疼惜新月的份上,你这个外甥女婿,我认了!”
“红姨……你瞎说什么?”李新月瞬间红了脸颊,不好意思地扯扯她的衣袖。
“怎么?你不愿意?!”红姨接着调侃她。
“我……”李新月抬头正撞上白雨眠温柔又深情的目光,瞬间有了勇气,下定决心对红姨说:“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闻言,白雨眠和红姨一个乐开了花,一个气的脑仁疼。
告别了红姨,白李二人踏上了去苍澜族的路。
话分两头,吴忧终于来到南疆,去明言堂找玉书,却被告知玉书带着大黄、二黄抓拾捌去了。
吴忧无聊地在大街上转悠,忽然感到四周危机四伏,隐隐的压迫感让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准备迎敌。
突然两个巨大的黄色物体朝他袭来,吴忧侧身闪过,那两个物体不依不饶又扑过来,这次的速度显然有些慢,吴忧才看清是大黄、二黄,伸开双臂迎接它们爱的抱抱。
大黄、二黄站直身体扑进吴忧怀里撒欢,飞溅的狗毛吃了一嘴,吴忧一边吐一边喊:“玉书,快点把它们弄走,太重了!”
两只大黄狗听出吴忧口中嫌弃的味道,“呜……呜……”的叫着好不可怜。
吴忧赶紧搂紧它们安抚“没嫌弃你们,没有!”
“哈哈哈!!!”看吴忧手足无措的样子,玉书拍着手从他后方走出来。摸摸两只狗的头,对它们表示奖励“乖……”
两只大黄狗这才从吴忧身上下来,规矩地站在玉书身边。
吴忧拍掉身上的狗毛,仔细打量玉书“玉书,数日未见,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玉书举起双臂上下审视自己“变什么了?”
“长大了!对,长大了!”
玉书撅起嘴对他的夸赞不以为意,“吴哥,我每天都在长大!”本以为他会夸他又长帅了或者做事越来越老道了,谁知就是长大了,是人每天都在长大好不好。
吴忧揉揉他的发丝,温柔一笑,也不跟他计较。言归正传“公子派我来协助你抓叛徒,你把这事儿仔细跟我说说!”
玉书带吴忧回明言堂,并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两兄弟把酒言欢好不热闹,玉书席间把最近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包括他怀疑紫儿的事。
“你怀疑紫儿?她不是你安排过来的吗?怎么会那么巧和拾捌有关?”
“我也觉得蹊跷,可那兰城粽和大黄二黄的表现不得不令我生疑。”
“你的疑虑也不无道理,那近几日,你是如何与她相处的?”
“我怕打草惊蛇,还是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我怎么听说我们二当家都已经有二夫人了?”吴忧调侃道。
“吴哥,底下人不知道瞎起哄,你怎么也……”
吴忧给玉书斟酒“兄弟说真的,若将来查明紫儿与此事无关,大哥还是非常希望你二人能走到一起的。”
玉书双手交叉枕于脑后,懒洋洋地说:“无关?若真无关,那咱们这明言堂就要拆散重组咯!”
明月高悬的时候,吴忧回屋睡下。而玉书回了钱九的铺子。
如他所料,紫儿还在等他。
看到她屋里始终亮着的那盏灯,玉书恍然间想起吴忧的话,若是真与她无关,他们在一起也会是幸福的一对。
快步走过去,敲响紫儿的房门,果然敲门声刚落,她就把门打开了。拉着他的手引他进门“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了吗?”
“吃过了。”
“哦”
这一声哦之后,房间内再无其他声响。
良久,玉书突然道:“那个……吴哥来了。”猜她没见过吴忧,玉书解释道:“吴哥和我都是公子的手下,他年龄比我长,功夫也比我好。”
“才不是!”紫儿打断他的话。
“不是什么?”
“你的功夫最好,没人比你强!”紫儿还为这点事不甘心。
玉书宠溺一笑,接着往下说:“他这次来是帮我一起查叛徒的事的。”玉书说的很慢,每说一个字都在观察紫儿的表情变化。
“叛徒?你每晚回来这么晚,都是因为要查叛徒?!”闻言紫儿很是吃惊,还为玉书抱不平“可恶的叛徒,抓住他一定把他头发拔光!”
玉书觉得很好笑“为什么要拔头发?”
“你不知道熬夜会掉头发吗?你天天熬夜很容易脱发的,所以要把他的拔光赔给你!”紫儿说的头头是道,玉书竟无法反驳。
“好!若是抓到了叛徒,就让你负责把他的头发全拔光!”
紫儿明知他在逗她,还开心的一口应承下来“好!”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玉书起身准备离开。
“你也早点睡,别太晚!”
吴忧真可谓天降奇兵,他来明言堂的第三天,就发现了拾捌的踪迹。
他带着大黄二黄在附近转悠,突然两只狗同时朝小巷里狂吠起来,并拽着吴忧往前走。
来到小巷的尽头,一件带血的衣衫,引起吴忧的注意,他捡起衣衫给大黄二黄闻。它们激动地上蹿下跳:就是它,就是它!
吴忧摸头表扬它们“好狗狗,今天你们可是立了大功!”
吴忧一悦上了房顶,四下观察。
小巷周围都是普通人家,若是他有心躲藏,还真不好找。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挨家挨户敲门。
吴忧拿着血衣从街头的人家开始敲门,谎称他们家的衣服被风吹到他手里,让主家辨认是否是他家的衣服。
多数人家,看到带血的衣服都避之不及,连喊带骂说晦气,把他轰出家门。
唯二不同的两家,一户男人见到衣服就说是他家的,血是杀鸡时沾上的,本想洗了,谁知刚才风大被吹走了。说的如此煞有介事,吴忧差点以为真是这么回事。
另一户开门的是个女人,普普通通的乡下女人,吴忧把血衣拿给她看,她明显一愣,之后非常害怕的把血衣塞回吴忧手中“这么恐怖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家的,拿走,赶紧拿走!”说完就关门谢客。
吴忧看着紧闭的门,嘴角咧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在字条上写下“朝阳楼”三个字,让大黄和二黄带回去给玉书,自己转身去了朝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