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悦都快气笑了,他就这么沉不住气?
周锦悦便只淡淡对季承平说了一句:“季公子,请慎言。”便准备接着问另一个女侍了。
“那你呢?便是因为那手帕上绣着‘周锦悦’,你就确定是我的了?”一旁的白琼意和季承平暗道不好。
“是。”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上面绣得的确是‘周锦悦’三个字?”
季承平刚想出列说话,被周锦悦再次出言打断:“请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那女侍一时有些慌。她根本没见过季承平,这是别人教她这么说的,她怎么知道那手帕上面绣的是不是这三个字?但若是她否认,昭和郡主必定要问她,那上面绣得什么字。
周锦悦向前一步逼近那人:“请回答。”
上首的两人皱眉。
那女院的管事见状,便觉得地上的人有问题,便道:“还不快说?”
书院仆从的顶头上司就是书院管事,对他们的畏惧比对各位夫子的大,见管事呵斥,便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是‘悦’字。”
白琼意和季承平提起来的那口气又松了。
这奴婢蒙对了。
周锦悦心中虽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接着问道:“那你们二人是在何处看到那香囊和手帕的?什么时间?”
“回禀郡主,是昨日酉时,于月牙门前见到的。”
“季公子昨日酉时就已经到书院了?”
季承平眉眼温和,面容俊美,看着周锦悦的眼中似含着情谊:“是,我昨日下了值便直接过来了。”
周锦悦不看他,又转身躬身问两位管事:“两位先生,我想问下,我记得书院的每个女侍和男侍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吧?”
两位管事对周锦悦的印象挺好的,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的,便照实说了。
女院管事说道:“的确,不管是男侍还是女侍,除了那些工作需要来回跑动的,在干活期间是会一直在自己的那块地方的,不过期间不忙的话,不耽误干活的,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这是院长也是知晓的,书院对待下人并不苛刻。
“昨日酉时,这二人可是在职期间?”
女院管事点点头:“的确是,因为白日学子们要上课,所以她们只能在大家下学后进去收拾。”
那二人忙磕头:“管事明鉴,我们是偷了会儿懒,还请责罚。”
女院管事严肃道:“此事我这个月结算工钱的时候扣!”虽说平时不算什么,但这会儿明显是出事了,她也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周锦悦笑道:“先生,既然在职期间偷懒,是允许的范围呢,倒也并不着急罚,按照先生平时的作风便可。”
女管事对周锦悦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点,瞧瞧,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
周锦悦接着道:“那你们是怎么想到去月牙门的?”她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这会儿更像是在闲聊。
其中一个婢女眼睛一转,开口道:“我,我们是听说,季公子来书院,我们平时便对季公子有所耳闻,便结伴过去看看。”
周锦悦本想问问季承平去月牙门干什么,但是又怕季承平不要脸的说出“是去找你”这种鬼话来,便换了个说法。
“好,你们去月牙门看季公子,而季公子这么巧的就出现在了月牙门,”她停顿了一下,见季承平准备开口,便抢先说道:“就算是真的,那个时候正是黄昏日落之时,光线不明,而你,眼神这么好的就看见季公子身上的香囊属于我了?”
那女侍咬牙:“是,那时虽将近日落,但光线并未完全暗下去,奴婢看清楚了。”
陆裕川原先还有点担心的,但看她不慌不忙,几次抢季承平的话头让他憋着说不出话,不由得有些好笑,反倒冲淡了那种担心,开始安心看戏。
周锦悦终于睁眼看季承平:“季公子,可否把那两样我们有‘私情’的物证,拿给我看下?”
季承平还是眉眼含笑,接下腰间挂着的香囊,从怀里拿出帕子,准备递过去。
周锦悦站的地方离他有点远,中间隔着一个陆裕川,陆裕川便顺手接过,递给了周锦悦。
周锦悦朝他一笑。
季承平看着牙都要咬碎了。
周锦悦拿着这两样物件,仔细端详了一下:“不错,这香囊的确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