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颊边的疼痛,东闲方记起亓沂说过不准自己唤她师姐的一类事,也不知是什么忌讳,唤她师姐的人多了去,偏偏不让自己喊。
东闲也没硬气喊下去,向来遇事都会分析利弊的她,算得出结果定是她吃亏。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倒多了一种亓沂不待见东闲的意思。
闻人丰笑道:“看来有的人不该来,继续硬凑不该凑的地方只会丢脸。”
东闲哪听不出他的意思,无非是以为亓沂看不上他们,从而感到自得罢了。
东闲微笑道:“亓沂师姐若是不想我们跟上来,我们不会跟上来,亓沂师姐既然没出声那说明她是需要我们的,难道亓沂师姐也需要你们?”
东闲注意到自己又不小心说成亓沂师姐,但是对方没回头,叫她完完整整说出来了,看来唤她不能这般唤,同别人说话是能这样叫的。
闻人丰回得信誓旦旦:“那是自然。”
东闲问:“亓沂师姐怎么答应你们留下来的?”
上官莲蓉得意地回道:“当然是默认的,反正亓沂师姐又没赶我们走。”
东闲笑意加深,“哦,看来我们都被亓沂师姐默认了。”
上官莲蓉不由得急道:“亓沂师姐什么时候默认你们留下来了?”
东闲反问道:“她可说了个不字?“
上官莲蓉无语凝噎。
上官莲蓉复又意识到被她套进去,气得说了个“你”。
秋岚见他们吃瘪就高兴,这会道:“你什么你,亓沂师姐都走那么远了,你们还不快跟上去吗,我们这些废物可帮不上忙的。”
上官莲蓉倒还想说什么,被邱少英拉住跟上去。
秋岚哼了声,“狗腿。”
这声狗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恰恰能叫上官莲蓉听进去,她气道:“该死,怎么让他们误打误撞追上来了,赤焰龙脉可没有完整的地图,他们应该越走越乱,主动击碎玉牌退出才对,难道真要他们什么都不付出地跟上来吗?”
邱少英轻斥道:“你平日里阴人的劲呢,这会三言两语就给人撩拨了。”
上官莲蓉明白她意,按捺住外放的情绪,道:“也对,来的又不是那三个人,这几人虽然人数上占了优势,但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尤其还有个拖油瓶。”
东闲把这指向明确的拖油瓶听到耳里,也不生气,猝不及防被安泛泛拉了过去,观察颊边的伤势。
东闲摇了摇头,“不疼的,师姐。”
一行九人便相安无事地走了一段路,上官莲蓉的二十面传送骰将其他弟子送到龙脉各处,龙脉地形复杂,一旦走错就容易找不到路,至今都没有准确的地图,有一部分弟子已经击碎玉牌退出。
还有弟子在苦苦挣扎着,但都没有东闲一行人好运,随便指着一个方向走便能追上上官莲蓉他们。
前行过程中,安泛泛心中莫名感到心慌,转念又想应是前路太过顺利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要知道她过去鲜少如此躺着一路完成试炼。
有亓沂师姐在,前面顺利点也没有问题。
怀着如此想法,她把不安压在心底。
一切都有序进行着,不知是哪里触发了禁忌,迎面袭来一股热浪,这股热浪温度极高,被它碰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仿若已经化成一滩水,又来得猝不及防,众人连思考都来不及,因惊惧发出的声音都被这股逼人的热浪给融化。
等到他们意识回笼,周遭的温度已不似那刻灼人,取而代之的是高崖峭壁。
这惊变来得太过突然,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就被卷入另一个地方。
这是陡峭的悬崖边上,谭白上前走了几步,想向下看,碎裂的石头掉下去根本听不见任何声响。
他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感受着硌人的疼痛,才稍微得到缓解,虽说修仙后御剑飞行是基操,但是那深渊确确实实给他带来不可名状的恐惧。
彼时已被惊出一身冷汗,但因为龙脉的气温太高,这点冷汗很快高温蒸发。
他及时提醒道:“大家小心,都贴着墙壁走,前面是万丈深渊。”
所有人都朝前看,其中秋岚胆子很大又耐不住好奇地还想上前看一看,他并不恐高却也在那一刻恐高,那一看差点两腿一软,就要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