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闲道:“我还以为你会再晚些才能发现。”
东闲用的不是念力,而是法术,她以花为意象,将力量藏在于花间,等到把宋问天引入花瓣飞舞的范围内,这些花瓣自会对他出手。
若是宋问天能好好看,他会发现在她身后的那棵古木巨树形态像极了一只火凤凰,所谓的沁血的花瓣是凤凰尾羽撒下的星火。
东闲心有遗憾,暗道还是境界太低,不然何需还要将宋问天引进法术施展范围内。
宋问天越发确定东闲的不正常,道:“慕婉思,你在鬼煞谷果然拿到了什么,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躲过了长老们的眼。”
东闲不言,以剑气牵引着花瓣,这些花瓣如飞坠的流星,急速地朝他攻来,每一朵都裹挟着灼烧之意,在快要接触宋问天时,又会炸开,漫天血丝飞舞。
宋问天一剑化数剑,形成一周的盾牌将他护在其中,挡住了密密麻麻的花雨,暂时不受影响。
“也罢,先让你现出原形再解决你。”
他手下翻转,藏在袖口的凝玉箫拿了出来。
见他拿出凝玉箫,东闲便知他要做什么,他选择现在这种时候让她现出原形,怕是感应到有人来了。
凝玉箫并不需要奏箫人有多少基础,只要吹奏就会起效。
所以在宋问天吹起凝玉箫的时候,东闲掌心的红痣开始灼烫。
东闲自是没有与魔修苟合,但是她曾在乱葬岗让一块来自魔修的玉佩认主,凝玉箫的奏鸣引动了它,她感觉那点魔气就要被具象化出来。
宋问天见她有反应,自得地道:“你果然与魔修有染,就让所有人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
宋问天掠出一张引雷符,轰隆隆的天雷在他头顶翻滚,被他引到一剑内,长剑便附着着一条雷蛇,发出噼里啪啦的嘶吼。
他已然是打得不管不顾了,东闲说不定还有其他手段,他是要迫害猎物的猎人,怎么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然而他的招式并未能如愿出手,灵域遭到外界破坏,他因为念力受到侵害,浑身的力量溃散,而被迫撤剑,脸色煞白。
有人气愤喊道:“宋问天又是你。”
感受到灵域有崩塌的迹象时,东闲已经收了法术不让来人看见她如何出手。
因这熟悉的声音,东闲禁不住看过去。
低境界者的灵域可以为高境界者察觉,安泛泛一下注意此方动荡的灵力。
她与另外三人恰好被二十面传送骰同一面所照到,所以四人是一起而来,合力击碎了宋问天设下的灵域。
身后的谭白和秋岚两人飞上去把宋问天架住,以免他想继续耍花招。
看清那个人的面孔,东闲这回着实愣住了,因为她没有想到安泛泛会来得这样快,安泛泛是在附近吗,世上怎么会发生这样巧的事两次,安泛泛好似总能够及时赶到护在她面前。
安泛泛见她呆呆看着自己,也不像以往那般唤她一声师姐,肯定她是被吓住了,不免越加气愤,觉得宋问天真是可恶极了。
宋问天心情极度不美好,每次找东闲的茬,总有人打扰,见安泛泛还因自己对东闲出手生气,他恨不得甩一甩安泛泛的脑袋,把里面的水都倒掉。
“我欺负她?你看看她身上哪里有伤,我告诉你们她就是魔,能从鬼煞冢那个鬼地方活着回来,说不准早被什么孤魂野鬼占了去,你们都被她骗得团团转。”
东闲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到,躲在安泛泛后,弱弱地道:“师姐,我怕,我从鬼煞冢用了一身修为和记忆才得以侥幸回来,可宋师弟总是不相信。
“我可以发誓我不是什么魔,更没有被什么孤魂野鬼占去身子,长老们并没有检测出我的问题,就连清微仙尊也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宋师弟坚持指控我为魔,他方才还说要杀了我,若不是师姐及时赶到,我还不知我……”
宋问天看到她这副装无辜模样就来气,又忍不住想动手,而在谭白与秋岚的阻拦下,他没办法出手。
他这一举无疑证实了东闲的话,加深了他人对他卑鄙凶戾的印象。
安泛泛道:“够了,你少骗人,都是你先欺负慕婉思,欺负她不成就开始造她的谣,如今在赤焰龙脉没人为你收拾烂摊子,就像我想打你,你得乖乖受着。”
安泛泛撸起袖子,抽出腰间的软鞭,已然是一副准备大干一战的模样。
宋问天恨道:“我可是用了凝玉箫试探出她身上的魔气,慕婉思,你还不承认你与魔有染吗?”
瞧见他手上的凝玉箫,另外三人皆是一怔,目光复杂地望向东闲。
东闲知道此刻自己多说多错,便作出茫然无辜的模样,她已然发现了,凝玉箫的缺陷是,只要有一点魔气都能被揪出来,所以这不一定就能证明她与魔修有染。
再说了,她可是货真价实的人,可不是什么魔。
东闲现在要做的是不知,扮演好她曾失忆的身份。
安泛泛想也不想,本能地偏向东闲,为其袒护。
“你那凝玉箫连被魔踩过的泥都能检测出不对劲,慕婉思在鬼煞冢待了那么久,身上也有被魔打出来的伤,当然禁不住凝玉箫的检测,要不然你去一回鬼煞冢再来试探你有没有魔气啊。”
听到这,东闲投去惊异的视线,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师姐真是无条件地袒护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