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好听,惹得一旁的弟子叫他少说一点,但同样没为东闲说话,他们可是看见了上清尺往东闲这边飞来了,人人都会对圣阶法器生有妄念,东闲一时忍不住诱惑把它偷偷藏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如若是这样,东闲也太可恶了,他们可连上清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东闲暗自评价,这可不是给自己败家的嘛,她定是赚不到多少灵石的,修为有限赚灵石也不如别人赚得多,一认主就得为自己背背负巨额债款,麻烦得很。
东闲已经对上清尺的印象减分。
东闲道:“我一直在屋中,未曾见过上清尺,你们再去别处看看吧,或许它又跑到别处了。”
对方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哎呀,慕师妹你是真的没看见吗,你可别骗大家呀。”
有一人道:“慕师妹说没有就没有,若是在慕师妹手上,那必定是认慕师妹为主了,慕师妹何必同我们藏着掖着,圣阶法器皆有灵性,不可能为人强行认主,除非修为到了炼心境才有这种可能。”
那人反应到失言,连忙道:“抱歉慕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东闲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若我真能得此物,自会将喜讯分享给大家。”
这几句也说服了开口叫东闲不要藏着掖着的弟子,东闲要是真能拿到上清尺是瞒不住他们的,他便道:“原来如此,是我们叨扰了,慕师妹你且歇息吧。”
对面的鸦昤闻到异响,开门看过来。
弟子们又去问她有没有看见上清尺的痕迹。
鸦昤摇摇头。
“不曾见过。”
众弟子只好离开,继续去搜寻上清尺的下落。
等到把人都应付走,与鸦昤打了个招呼亲眼看着对方回屋,东闲这才把背后的上清尺拿出来,对它道:“走吧,我不会是你的主人。”
上清尺疯狂地晃了晃,还小心翼翼地蹭蹭她的手,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东闲心道你真的很有眼光,但是她也真的不能认啊。
让上清尺认她为主,会有暴露她身份的隐患。
圣阶法器一般不会主动认主,它们由炼器师亲手锻造,想要得到认可还得先得到炼器师的认可,何况这是刚炼制出来的圣阶法器。
上清尺的到来更像是被东闲身上某个东西给吸引,东闲姑且认为是贪狼星君的灵识留存在她的识海的缘故,惹得上清尺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如若她真认下上清尺,会给她带来麻烦的,怀玉教习一事她看似勉强挨过,但是怀疑的种子只要种下,迟早会发育长大,她在离开前可不能再做出惹人怀疑的举动,不然就是她伪装的外象再厉害,也会被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东闲不为所动,冷漠地看着它有意讨好的动作。
上清尺见东闲态度坚决,只好一步三回首地走了。
它要去哪里呢,它要回到亲娘身边哭唧唧求安慰。
红莲长老半靠在梨花木打造的罗汉榻上饮着小酒,潇洒快活得很。
耗时整整五年,她终于炼制出平生第一件圣阶法器,日后别人就得唤她圣阶炼器师,而非高阶炼器师。
想到这,红莲长老不免更加自得。
自她成功炼制出圣阶法器,引得天降异象,众长老与弟子们皆来穿云峰寻她,目光热切地询问她发生什么事。
她矜持地说自己炼制出一把圣阶法器,但是她拒绝大家的围观,告诉他们自己要休息了,尽管她心里很想好好地大肆炫耀一番。
红莲长老想到这,两眉染上愁意。
她以身体抱恙为由,打发了想要瞧一眼圣阶法器真容的众人们,因为她自己还想多瞧几眼,等到她欣赏够了再给他们也看看这是何等的宝贝。
她的宝贝当真是美极了,通体碧绿仿若晶莹剔透的纯天然翡翠,红莲长老可喜欢翡翠了,她腕上还戴着翡翠镯子,上清尺无疑是她最宝贝的女儿。
可当她回去想要再看看上清尺时,却发现上清尺早就跑没影了,这圣阶法器刚炼制出来,都没让她这个亲娘多看几眼,就好似受到召唤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红莲长老很是挫败,她花了五年养育的孩子,刚生出来就不亲娘,她原本不打算把这件圣阶法器让给人的。
可是孩子要跟人走,她强行改变孩子意愿,会使得孩子叛逆不亲她的。
想到这,这助兴的酒又成了消愁的酒,红莲长老苦闷闷地喝下一口又一口,愁闷没减半分,干脆把酒壶捞来往嘴里灌。
上清尺多半是受到感召而走,这种事情可少有,都没得她的同意孩子自个儿跟人跑了,她倒要看看是谁把上清尺给拐跑了。
红莲长老忽地顿住,她感觉到那阵熟悉的气息回来了。
红莲长老惊喜而道:“上清尺?”
上清尺一把扑进她的怀里,像是受了欺负般,虽然听不见它嘤嘤哭啼,但母女连心,红莲长老能感觉到它特别委屈。
对于炼器师来说,这些经自己打造的法器,每一个耗费心血,都是她的小心肝。
何况上清尺是红莲长老炼器以来,锻造出的最满意也是最耗费心血的一件法器。
无论从哪种方面都出色得不行,这可是引得天降彩霞的圣阶法器啊,为天道认可的圣阶法器,由三只七阶妖兽的诞生物玉华灵、极寒之地孕育万年的冰晶、数万块高浓度灵气含量的灵石等锻造而成。
五年以来,她日夜守着锻造台,锻造成功的时候,红莲长老都要喜极而泣。
如今得知自家乖乖遭人嫌弃,红莲长老怒不可遏,这可是她整整五年的心血啊,几近让她倾家荡产,打造需要的材料哪一个不是罕见灵宝。
她竟不知玄清宗还有如此眼高于顶之人,连圣阶法器都不屑一顾。
红莲长老气呼呼地把上清尺带了回去,好好地哄一番,已经记恨上这个不知名且不长眼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