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闲甚至可以确认清微仙尊定然对自己有所目的,而非出自厌恶。若是真的厌恶自己,作为这个宗门看似隐形却极具话语权的存在,她有的是办法对付自己,而她仅仅斥责自己一句重欲。
清微仙尊到底是什么心思,又是什么态度。
她决心找个时机好好拜访清微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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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见清微仙尊?”
东闲如往常般来送糕点,顺道向安泛泛询问如何能见到清微仙尊。
安泛泛劝道:“你还是别去了吧,你忘了清微仙尊怎么说你的吗?也是奇怪,清微仙尊为何那样说你,修习心道并非需要一颗宁静淡泊的心,除了有些特定的功法,而你又不是他的弟子,又学不到他的真传,来学心道的弟子也不算少,偏偏指名道姓地不愿收你,奇怪得很。”
她拧起秀气的眉,那双杏眼里满是困惑,但是在吃到令人舒心的糕点后,拧成一团的眉倏然展开,安泛泛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喟叹。
“加了我喜欢的果干,酸酸甜甜的,好好吃。”
但是在看到一旁的东闲时,她又收起那副享受到衷心喜悦的神情,故作正经的模样反而给人一种可爱的反差感。
“想要见清微仙尊的人可多了,但是大家都见不到,就是长老们也难以见到,若非清微仙尊愿意,旁人肯定见不到她,你去了一定会吃闭门羹。”
东闲神色忧愁,两手紧紧交握,显得几分慌张。
“师姐,我还是想去见见仙尊,也许仙尊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不过炼心境的修为却能从鬼煞冢回来,这其中的确有问题,若是我能记起来,便能同大家解释了。”
“慕婉思”回来了,大家明面上都表达了喜悦,但其实暗地里没少传“慕婉思”的谣言,能以炼心境的修为从鬼煞冢存活下来,若非没有遭到夺舍那必然是得了什么“机遇”,而在鬼煞冢的机遇想来也不算好事。
弟子们间还流传着一种可能,“慕婉思”是鬼煞冢内大魔头的“眼”,大魔头想让她出来试探外面的情况如何,等到试探够了,鬼煞冢封印的大魔头就要出世了。
无妄之境的魔物屡次发生暴动,正是试图攻破结界把鬼煞冢的魔尊放出来,朝阳长老与掌门的离去,是为了镇压这群魔物。
这些谣言蜚语传得越来越离谱,整个玄清宗无论内门外门弟子都不时地议论“慕婉思”,直到长老出面谣言蜚语才稍有缓和,路师姐得知后也没少因为这件事多次试图开解东闲。
安泛泛不由得回想到自己一开始对东闲的态度,她曾也恶意地揣测东闲是被人夺舍,想到这她感到愧疚。
“你别多想了,那些人全都是在胡说八道,难不成胡说八道的话你都信?你要去就去吧,若是清微仙尊真的能见你,也好打那群胡说八道的嘴。”
安泛泛继而道:“清微仙尊住在长白峰峰顶,不过没有他的允许你是上不了峰顶,长白峰设有结界常年严寒,非常人能忍,你的身体尚在修复,怕是抵不住那里的严寒。
“我有几张抵御寒意的符咒在我的居所,你去药谷取了便是,届时你在那峰底等个一炷香,若一炷香没有任何变化,清微仙尊大抵不会见你,你也别在那里挨冻。”
听着,东闲嘴角牵起一抹笑。
师姐总是不愿意承认对她的关心,可话里话外都是关心。
东闲得了想要的答案,寻了时机便去了长白峰。
在东闲走后,安泛泛绷着一张脸登上供给黑老头平日站着的站台,用力拍了拍案,目光搜寻着谁还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还不停下来的弟子。
环视一周,大家果然都停下来了,安泛泛很满意自己的震慑作用。
“慕婉思的病是我治的,慕婉思的这个人也是我罩的,若是还有谁再传慕婉思的谣言,你们有本事先把我的谣造出来。”
有人不服似的,非要在这片寂静中发出声响。
安泛泛当即冷下脸,对着声源道:“有什么不服就当面与我质问,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躲在后面,我可瞧不起。”
同时甩来一记如刀的灵力挥断了制造噪音之人的发丝,以示惩戒。
黑老头抬手接住自己被斩断的几缕发丝,沉默片刻,转而看向站在他的位置分外霸气的安泛泛,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认识了这个学生。
“安泛泛,你想做什么。”
发觉自己动手的对象竟是黑老头,安泛泛当时双腿一软,讪讪地道:“原来是黑老头……不长老。”
意识到自己把私下对他的称呼也道出来,安泛泛心都坠入低谷,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黑老头喝道:“还不回你的位置上吗?”
她掩面慌忙滚到自己的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