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师叔是天底下第一个修炼出摄幽术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将摄幽术运用的炉火纯青,拥有摄幽之力的人。
天下恶幽定然对我师叔恨之入骨,但又不敢靠近。
倘若我师叔死去,恶幽必定会争先恐后上来将我师叔的尸体吃个干净,可恰恰是因为这五人常年在这里爬行,导致集聚在外面的恶幽迟迟不敢冲进来。
那日谢客轻老贼做了一件‘聪明绝顶’的事,把傀儡丝抽了,导致阵法不稳定,四周恶幽冲向这里,出现了黑洞旋涡。
要不是我及时把这五具尸体从棺材里放出来,让他们爬到这里驱散了恶幽,你们死了倒还是其次,关键是我师叔的尸体定然不保!”
卯骅分析的条理清晰,是个人都会心中喟叹。
隐无为也连续感叹三声:后生可畏!
卯骅翘起二郎腿道:“说起来,你们能活着也是靠我。”
这次,寅荷没有反驳。
刚才后山突然大风平地起,天上出现能毁天灭地的旋涡时,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卯骅将师尊的雕像摆出来,侧头看向寅荷:“所以,我现在要给我师叔收尸,我让你赶紧离开,小娘炮你是听懂还是听不懂?”
“收尸收尸收尸,你可真是你师叔的大孝侄啊!”寅荷强忍着手腕酸涩反驳道,“你师叔还活着你不知道吗?”
卯骅睨向他。
寅荷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无不为的师侄,你连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什么喜好什么习惯都不知道,你配么?”
卯骅捏紧拳头。
寅荷恨铁不成钢道:“成天披麻戴孝试图模仿你师叔,拿着个不知道哪来的破雕像祭拜,你可知你师叔无不为不是白衣黑发,是红衣檀发!”
“咔嚓”一声,卯骅手里的雕塑碎了。
瓦片割破他的手,小午见有血流下,连忙跑过去包扎,却被卯骅拉到旁边:“你先站这。”
之后他死死盯住寅荷:“你怎么知道?”
寅荷哂笑:“世人怎么扭曲无不为的形象都可以,但你身为他的师侄,你们卯门身为隐无为的师门,被最熟悉的人否认掉,若我是无不为,定当失望死了。”
少年不轻不重的话,却像是一把长满倒刺的匕首,狠狠捅在卯骅的心脏,又狠狠拔出,溅起万千血肉。
“更可笑的是我偶像。”寅荷眼里透露着失望,“我都能认出,他却一再的否认我,他是不敢承认那疯子是无不为,还是不愿承认无不为还活着?明明没有杀无不为,但却不向天下证明清白,任由旁人羞辱,将他贬为废太子。这个垃圾地方我是呆够了,一群懦夫,我多看一眼都恶心!”
说罢,寅荷将软剑别回腰带,大步流星往外走。
期间又停下脚步,看向陷入震惊无法自拔的卯骅,假笑道:“我干脆给你说明白点,你的师叔无不为,就是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那个疯子。”
隐无为浑身一抖,孩儿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果不其然,在寅荷说出这句话后,本来处于震惊的卯骅突然动了杀意,眼神犹如两刀箭矢插入隐无为的小心肝。
隐无为尴尬的站起身:“那个……”
卯骅笑眯眯地说:“你个小王八蛋羔子敢冒充我师叔。”
隐无为感觉气氛不太对即拔腿就跑。
怎料却被好侄子堵在墙角。
卯骅双臂抱胸,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瞧你年岁不大,怎敢扯这么大的谎?”
隐无为瑟瑟发抖:“不不不不我不是你师叔,误会,这都是误会。”
寅荷慢慢悠悠走出来,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无不为,只不过你的魂魄在这具壳子里罢了。既然找到你,我得问你个问题。”
卯骅皮笑肉不笑:“他要是我师叔,我就把院子里的草吃了。”
寅荷:“别动不动骗吃骗喝。用你的猪脑想想,你那日灵火失控时,他可是为你讲解的十六字心传。”
卯骅斜眼:“小午给你说的?”
寅荷:“刚才殿里你不是分析的挺厉害么?咱们这位平平无奇的肉体凡胎,竟然能指导你将灵火控制住,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趁着卯骅思考,寅荷道:“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隐无为心脏乎乎直跳:“什么?”
寅荷:“难道连你也觉得是我偶像杀的你?”
哪知隐无为突然正色:“不是。”
寅荷愣了愣,眼底明显出现了欣喜:“我就知道。”
隐无为找到了逃跑的空隙,一个箭步蹿了出去,不忘回头嬉笑道:“逗你玩你还当真了,他杀没杀我我还不清楚嘛哈哈哈哈后会无期喽孩儿们!”
正所谓乐极生悲,在隐无为笃定会逃走,并跑出嘛尼寺时,眼前突然划过一道金光,紧接着身上一紧,待看清作案工具,隐无为瞬间破防:“谢亭你大爷的又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