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湾天际亮白,金光漫上雪山,壮丽森严立于苍穹之下。
N国的冬日漫长而圣洁。
气象说未来几日天气有变,可能会降温下雪。
但屋内的星桥热醒了。
她以为昨晚被情绪裹挟会乱想失眠,结果睡得很不错。
都不知道林青樾什么时候忙完抱上来的,在身后贴得严丝合缝,整个后背和腿都被她的体温熨烫着。
难怪这么热。
星桥扭着艰难翻了个身面向林青樾。
无风无浪睡了一觉,来到旅程的第四天。
一周时间俨然过半。
经历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体验,挺开心,却又不完全开心。
星桥像吃了颗酒心巧克力,半醉半醒,苦甜参半。
她清醒地相信,如何跟林青樾纠缠也没有未来。
但她没办法否认,她想跟林青樾乱缠。
就算早有预感太上头以后会很惨,星桥还是心甘情愿让林青樾影响,进入。
她开始变得不像她。
如果放在以前,她不会给人机会掌控心智,太危险。
她会保持理智,保证自己随时可以抽身,所以谈过几次恋爱,都不觉得分手多难受。
可能她最爱的人一直是自己吧,加上她拥有很多,失去一段关系并不会觉得天塌下来。
可是林青樾……短短几天就撼动了她的自我。
星桥实在捋不清到底想如何。
她只能往好处想,不擅长远虑未必是缺点,按心意行事也是一种过人的才能。
不像昨天那么拧巴,有心情端详林青樾的睡颜。
单薄狭长的眼皮闭着,少了清醒时候的精明锐气,多了几分温和的姐感。
星桥很吃林青樾的颜,是精致的骨相美,多一分风情柔媚,少一分则冷艳,只有在她愿意流露的时候可以窥见不同一面。
林青樾就像冬天的白开水,有种特殊的甘甜,越喝越渴。
可惜。
这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蹦到眼前。
想着想着,星桥生起气,擅自将缘分的责任推到林青樾身上。
这张睡颜越漂亮越不爽,最后张嘴啃住人家下巴。
骤然而至的锐痛吓醒了林青樾,一睁眼就挨骂。
“坏女人!”星桥秀眉紧蹙,苦大仇深地瞅着她。
林青樾捂着无辜的下巴,懵懂地被拉进状况内:“我说梦话了?”
星桥:“没有。”
林青樾:“那我怎么惹你了?”
星桥:“就是惹了。”
被她闹醒林青樾没脾气,反而觉得古怪可爱。
静观着她,林青樾忽然失笑。
伸手把人揽过来按在心口,用给猫顺毛的手法抚摸她圆脑袋,刚睡醒嗓音慵懒微哑:“睡饱了吧,精力这么好……”
说完以后手上开始胡作非为,像用实际行动补上未完的话。
星桥哪知道她大清早就这样,抵抗着往后躲,差点滚下床。
还得林青樾及时抱住,抓了回来。但没能轻易亲到咬人的嘴巴,因为星桥顽强地双手堵住她的嘴。
睡醒就打架,好幼稚。
林青樾不管,留下一个手心吻。
温润柔软的触感酥酥麻麻,一直痒到星桥心里。
趁她一个不注意,林青樾乘胜追击往唇上亲,总算得手,嬉笑打闹演变成不可描述的作欢。
这次没前晚那么放肆。待会要出去玩,所以也就浅浅两次潮汐起伏。
然而这两次依然没有星桥主导的份。
究其缘由还是美甲的问题,昨天下午吃完饭就忘了这回事。
只能说美不逢时,星桥烦得想用牙啃延长的破甲片。
她反复声明,她可不是枕头公主,这是不可抗因素导致的结果。
林青樾也还是那个态度:不着急。
这哪能不急。
要是她俩真就剩下几天可以相处,星桥更得在林青樾的记忆刻下终极印象!好的印象!
星桥单方面在意得要命。
冲了澡衣服都不换,浴巾围了一圈,忙拿手机搜市中心美甲店地址。
她迫切地把这项任务加入待办事项清单,甚至设置了凶狠的提示音,准备待会儿杀过去。
林青樾不知道她的计划,完事后下楼和其她人一起做早饭。
有些人眼里有活儿且四肢勤快,去到哪都会主动做事。
比如殷可佳和单茵珆,她们起得最早。
林青樾去到厨房的时候,殷可佳烤吐司,单茵珆出去丢垃圾。
“有什么需要我做?”林青樾打开冰箱看。
殷可佳微笑着回头,没想到一眼看到林青樾下颌线侧边的红痕。
林青樾肤色冷白,那一小点红特别扎眼,想忽略都不行。
笑容僵了僵,回道:“不用了,她们说弄点吐司垫垫肚子,等下去外面找好吃的。”
“好。”
林青樾应声关了冰箱,从旁边柜子取下咖啡豆罐。
她喜欢喝茶,咖啡都少喝,加奶加糖大概率是做给别人的。
殷可佳有个问题很想问她。
在开口那一瞬间,吐司烤好弹了起来。
停滞了一下,殷可佳的气势散了,改口其它闲话:“阿樾,你们Z市有什么好玩的吗?”
林青樾正在磨豆子,目不斜视应道:“玩的我不太清楚,吃的话倒知道几家店,回头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