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收了脚去看小蛋糕,发现她们的情况差不多。
是挺奇怪,自己家门前突然来了两个奇装异服的怪人,确实需要警惕。
“您好,我们是来山里采风的大学生,山里路不好走,我们不小心跟朋友走散了,又下了大雨,好不容易才看见村子,我们能在您屋里避避雨吗?”
小蛋糕脸上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容,她忽然就牵住了沈宜安的手,向门内容介绍着,“我叫奶油,这是我的朋友西瓜,我们都是大学生。”
沈宜安身体僵硬一瞬,她垂眸看着被攥住的手,想了想还是没扯开。
再去看门内的人,那双浑浊的眼珠听见小蛋糕说她们都是大学生时闪过狂喜,吱呀一声就打开了门。
“大学生啊,大学生好,快进来避避雨吧,别淋湿了。”
开门的是个约莫五六十的干巴老人,大概是夏天,他没穿上衣,松松垮垮的裤子用一条灰布带子系住,裤腿挽到了膝盖位置,眼下正热切地招呼她们进屋。
小蛋糕连忙道谢,便拉着沈宜安进屋。
老汉的屋里很黑,看不清屋内的摆设,即便下了雨也掩盖不了一股陈腐的气息,还伴着些许酸臭。
“坐,都坐,别站着了。”老汉关了门一溜烟摸出两个小板凳放到两人面前。
屋内更黑,透过门缝的光也只能勉强看个轮廓,老汉背对着她们窸窸窣窣一阵动静,便端了两碗水递给两人。
“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就喝杯茶吧。”
“谢谢。”
沈宜安接过来,她晃了晃盛着温水的搪瓷碗,里面粉末还没融开,小蛋糕似乎没有察觉,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沈宜安刚想提醒,却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捏了一下,于是她也学着小蛋糕的样子仰起头,借着窗外的雨水声遮掩将茶水都撒在了衣服上。
见两人都喝了水,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啊啊啊甜甜别喝!水里下药了!”
“喝了吗喝了吗,都喝了吗?完了完了,开局就完了!”
“来人,快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拿来,把我打进游戏里,我要拯救漂亮路人姐姐!”
“呜呜呜,甜甜不会要寄了吧。”
“老登不安好心!”
“等等,好像没喝吧……”
“你们是哪个大学的学生?”
老汉不知道怎么哪里掏出一杆旱烟,他点燃火柴将烟丝点上,狠狠吸了一大口才慢悠悠盘问起两人。
“云京大学,我们是美术系的学生,大三了。”小蛋糕顺口胡诌,天底下大学那么多,山村里的老汉总不能都知道。
沈宜安抬手捂住了鼻子,烟气并不好闻,加之屋子里杂七杂八的味道,她只觉得脑袋都浑起来。
“云京大学……这是个好大学啊!”老汉咂摸咂摸烟嘴,感叹道。
“你叫奶……奶油?”老汉微微不确定,烟斗扫向小蛋糕,只看见一丝火星闪过。
小蛋糕热情回应:“对,我是奶油,她是西瓜。”
“这名好,这名好,我们村里就缺两个叫这名的媳妇儿。”老人毫不遮掩,方才的那两碗水他下的药量极大,别说是两个娇滴滴的女大学生了,就算是一头牛都能马上药倒。
而且算算时间,药效也该发作了。
果不其然,坐在凳子上的小蛋糕身体开始东倒西歪,她扶着脑袋,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你给我们喝了什么!”
她声音发虚,似乎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沈宜安坐在一旁,望着黑暗中老汉的轮廓,没有动作。
大概是屋里太黑了,沈宜安从进来开始就保持静默,加上小蛋糕的动作又大,老汗的注意力也没放在沈宜安身上。
他又抽了一口旱烟,老神在在的吐出一口烟圈才冷笑一声,“这可不能怨我!谁让你们不请自来!把你们交给村长,我还能赚一千!天上白掉的馅饼傻子才不愿意接!”
狠话放完了,然而两个女大学生并没有要倒的迹象,就连刚刚摇头晃脑的奶油都好端端的坐着。
老汉心里嘀咕,难道药放过期了?没有效果了?
“说完了?”黑暗中女孩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没有一点虚弱的感觉。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小蛋糕冷笑一声,骤然起身。
老汉猛地后退一步,他是个干瘦劲大的老头,下地能耕两亩地,按理来说根本不用怕两个娇弱女大学生。
可随着小蛋糕的突然起身,一直忽略的问题突然摆了上来,老汉抬头,小蛋糕竟然比他高一个头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