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盘旋着静默。
唐觅清无声坐到床沿,拥秦秀清入怀。
察觉到怀中人并无抗拒,颊侧轻蹭细软发丝。
清香缠绕鼻翼。
沉默了许久,她缓声道:“我那不是没打成嘛……”
耳朵倏地一疼,又被拧了,唐觅清耷拉脑袋。
颈部有些痒。
“阿水,你…”秦秀清齿尖磨着那人的香颈,低叹一声,“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宁途安即便被打也是活该,她自然不会对屡次碰瓷的人产生同情心。
只是,唐觅清调了庄园上百个打手包围宁家别墅,甚至那人的本意就是为了打宁途安一顿这件事情,让她感到诧异。
她的伤势可能比走路摔跤要轻得多,正因如此,她不理解唐觅清为何能为她做到此。
说是虚张声势,也不尽然。
仿佛她要没了,准备当寡妇那样,不计后果地去替她‘复仇’。
“呜…”
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秦秀清的思绪。
理智若隐若现,脑袋空空,只剩下身心舒服的体验。
唐觅清一回生二回熟,流连唇瓣,不舍得吸疼妻子的薄唇,于是粉舌长驱直入。
抱着愈发柔软的身体,捏着细腰。
秋雨淋落,枯叶劈打巨窗。
白噪音衬得水泽声潮湿又暧.昧,似是刻意为干燥的秋天抹上一层桃粉的黏腻。
乌云压得极低,室内光线昏暗,朦胧重叠的身影在白墙上拉得细长疏散。
秦秀清双手无处安放,不自觉地揪住身前那人的衣襟。
迷糊中,双肩已被抵到床头,腰往后弯折。
唐觅清舌尖勾了勾秦秀清的粉舌,惹得怀中人娇声嘤咛。
许久,方才依依不舍地退开,用清水湿巾替妻子揩拭唇瓣。
湿吻过后,粉唇饱满,色泽鲜亮。
唇珠翘挺,惹人采撷。
“阿清待我真好。”
拧一下耳朵的惩罚很轻,唐觅清夸得真心实意。
秦秀清垂下眼睑,不敢直视那过分赤忱的眼神。
瞧着秦秀清满脸的桃粉,唐觅清以为她家阿清害羞了,便转回正题。
“我确实…带打手去就是想打宁途安,可后来到了宁家,想法就转变了。”
那会在医院,即便见到了完好无损的秦秀清,心头的胆颤仍迟迟未消散。
抱着秦秀清的手微微颤抖,胸中狂跳。
仿佛坍缩了一个宇宙,能量全都汇聚在胸腔,爆裂地鼓动着。
说不上来那是怎样一种感受,她只一个想法——她不能没了秦秀清。
不能没了这个她反反复复喜欢上的人。
得知是宁途安故意撞车后,她的心惧感如火燎般反扑,径直演变成怒火,直冲脑部。
不理智的决定便是在那一刻做下。
唐觅清轻蹭秦秀清的脸,光滑无暇的侧颊相蹭,软滑舒适。
“只打一顿,太便宜她了。”
秦秀清:“……”
眉心隐隐作跳。
唐觅清:“让她在局子待个半年,里面自然有人会照顾她。”
上次是曲惟帮忙送进去的。
宁家虽然知道原因,但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捞出宁途安。
可由于唐家完全没插手,宁家背景又压了曲惟一头,宁家就这么顺利地带走了宁途安。
曲惟后来给唐觅清打了电话,唐觅清看在两家有合作的份上就放了宁途安那次。
没想到宁途安贼心不死。
秦秀清吻了吻唐觅清的唇角:“我没事,别担心。”
嘴很软,丝毫不像庄园保卫给她发的那照片里,凶狠外露硬梆梆的模样。
那人抱得很紧,衣物蹭着。
薄薄的布料挡不住体温,唐觅清隐约觉着秦秀清的身体在颤,还有些烫。
额头贴上秦秀清的。
不太像发烧。
她不确定,用额温计再测了一遍,确认体温正常。
可身子怎么发热了?
唐觅清摸摸索索。
“嗯…你干什么…”
绵软的声音愈发无力,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气音。
唐觅清:“你身上的温度好像不太对劲。”
秦秀清咬唇,琥珀瞳蒙了层雾,她贴着唐觅清的唇瓣,蛊惑道:“去洗澡好不好?”
唐觅清稳稳抱起秦秀清进浴室,再次被要求在淋浴区自己洗澡。
洗着,果不其然,秦秀清从身后来访。
她打竖抱起秦秀清,热烈地吻上去。
高挑的身影稳稳托着软若无骨之人。
秦秀清双手抓着那人后背,指尖泛白。
乳白的沐浴露泡沫偶尔挤出些拇指大小的气泡。
“阿清…小钮扣……”
“嗯~不许说话。”
……
唐觅清被赶出浴室外站着。
过了许久,里面那娇软不可方物之人唤她进门,唐觅清抱着浑身散发馨香的妻子回被窝。
吻了吻老婆的额头,柔声道了句:“下次还让你蹭,晚安。”
秦秀清嘟囔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相拥入睡,一夜无梦。
-
自妻妻俩联手夺回秦秀清在秦氏的所有权力后,秦秀清的工作又恢复忙碌。
车祸前她还捧着平板翻阅文件。
被撞了本想先离开让司机自行处理,可发现是宁途安后,她稳稳当当地坐回车里继续工作。
这宁途安,时不时在她专门建的那个微信骚.扰她,催进度,对唐觅清贼心不死。
她打算坑宁途安一把,于是联系了曲惟派熟人来处理。她呢,则去医院验个伤。
只是没想到,交警直接联系了唐觅清,那人火急燎燎地赶来医院,还先她一步料理了宁途安。
挺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