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婚期,秦总的决策有失水准……”
唐觅清一番意味不明的话,让三位私生女同时愣怔,眼底同步闪过一丝期待。
秦秀清垂眸:“唐总有所不知。”
唐觅清:“喔?”
墨色瞳孔微亮,倚在沙发上,摆着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虽不言明,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来势汹汹。
秦秀清:“这些决策,只是我代为签字。”
唐觅清皱眉:“秦总的意思,文件都没看就签字了?”
“玩忽职守,嗯?”
秦秀清低垂眼睑,双手搭在腿上,声音婉柔。
“唐总,此事说来——”
唐觅清打断:“长话短说。”
咬了咬唇,秦秀清叹气:“秦董身为母亲,体谅女儿婚期临近,苦心为我分担了许多工作。”
简洁明了概括,虽未直接言明决策水平失准的原因,但一番话下来,矛盾已转嫁给秦慕。
秦慕心中颇为无奈,面上只能装着阴沉。
“唐总方才指的几份文件,都是我帮衬着秦总处理的,许是久未接触总裁的工作,有些生疏。”
秦秀清指尖深深陷入沙发扶手。
分明就是她秦慕打了招呼,让下面的人直接对接秦时音,准备分她权。
秦慕到现在还在维护私生女。
董事长诚恳‘认错’,三位私生女和两位助理大气不敢喘,生怕在此时惹了秦慕的注意,视线暗暗在三位主角身上来回转动。
妻妻俩一个坐得放松且慵懒,另一个脊背直挺,神色不明。
默了许久,唐觅清说:“各尽其职,各当其任。”
“秦董,你认为呢?”声音淡淡,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锐利。
秦慕哪还有不明白的。
唐觅清此行只为妻子撑腰,是要为秦秀清争回秦氏总裁原本的权力。
她笑着应下:“自然。”
一场由秦慕刻意挑起的小型内斗,亦在她的计划内悄无声息平掉。
送走几位客人,妻妻俩在办公室内相视。
“不对劲。”
“不对劲。”
异口同声。
唐觅清:“阿清,你手上的权力都是秦慕分走的,怎可能仅凭我们一两句话摆平?”
是的,在秦秀清的计划中,今日应是一场恶战。
可秦时音憋着不开口,只有她们三在说话。
她心中有所猜测,拧眉:“的确诡异,可我没兴趣猜测她究竟要做什么。秦氏数千员工,我只想让这庞然大物好好活下去。”
唐觅清笑着夸赞:“良心资本家。”
秦秀清:“……”
“还没说你呢,方才做戏上瘾了是吧?”
往日里乖乖的、对她百依百顺的人,会冷着脸,指责她的不是、打断她说话。
强硬又霸道,不容旁人置喙。
更可耻的是,她胸腔砰跳愈发起劲,满心战栗感。
定是因为那混蛋吓到她了。
可她秦秀清怎会是那般容易被唬住的人?
秦秀清咬牙:“玩忽职守?唐总说这话…带着几分真心呢?”
唐觅清滑跪:“一分都没有。那不是为了钓她们出来嘛,没想到秦董一人扛下所有,火势没往其余几人身上蔓延。”
说起这,两人便觉得诡异。
整场对话下来,本应由秦秀清主导,逐个导火索点燃。
怎奈终归是她们经验不足,给秦慕钻了空子,话题往唐觅清身上倾斜,最后以秦慕简单道歉,秦秀清收回权力结束。
结果既是秦秀清想要的,又不是。
秦秀清无非想要震慑三位私生女,让她们不敢接权,同时警告秦慕不要轻易再夺她权。
可这般轻飘飘的结局,后续极有可能重蹈覆辙,甚至大概率引出更不可控的事态。
唐觅清安抚道:“我们见招拆招。”
秦时音接手了秦秀清的工作,处理得一塌糊涂,秦秀清正忙着纠正。
唐觅清凑过去替秦秀清分担工作,被秦秀清乜了眼。
“唐总不回公司上班?”
“名义上,我可是秦氏的二股东,秦总这便要赶我了?”
黑眸眨着,委屈巴巴的。
这人的小情绪可真是愈发丰富了。
初初领证时,她还以为唐觅清会像她记忆中那样,永远情绪平稳,永远淡然笑着,再偶尔捉弄她一下。
那会跟完全没脾气似的,郁闷和憋屈她都不曾在唐觅清身上见过。
如今,这般委委屈屈的小表情,怪可爱的。
温柔沉稳之下,是更宝藏的唐觅清。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唐觅清真的很对她胃口。
可惜她愧对了这样美好,如星辰般浩瀚无垠的人。
心中不免有些郁闷,想碰碰唐觅清。
秦秀清勾了勾指尖,唐觅清乖顺地凑到她身前。
顾及着是工作场合,她只撩开唐觅清脖颈上的深色丝巾,没真碰那人。
几枚细小鲜红的吻痕一览无遗。
家里那只邪恶银渐层的杰作,秦秀清一口没捞着。
她暂时拒绝喊银渐层的小名。
——由于冠了秦姓,听着实在太像唐觅清被第三者强吻。
“不疼的。”
“谁问你了?”
秦秀清瞪了眼那家伙。
唐氏向来分工明确,内部管理良好。
是以,唐觅清偶尔请个假,不会误工,更别说她前段时间莫名提了一大段进度,大家都巴不得她不上班。
于是,唐觅清一整天便赖在了秦秀清这。
两人埋头干活,空气严肃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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