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觅清跳进吊篮苦苦哀求被钓时,秦秀清拧着眉心准备推开窗户阻止那人,却被言书琴拦住了。
“二嫂,那帮家伙机灵着呢,你瞧。”
顺着言书琴的视线,秦秀清看见,那人身后庞大的接亲团已经给安全气垫打好了气,正等着吊篮上升,再塞入唐觅清正下方。
秦秀清:“……”
“这帮坏蛋心眼可都多着呢,我前几天偷偷听到她们商量——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强攻。”
秦秀清:“……”
强抢民女,的确是那人能干出来的事。
可谁也没想到,绳线过载,唐觅清上到一半便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安全气垫上弹了弹,黑眸发懵。
好一副喜庆的派头。
众人哄堂大笑,腰弯得近乎直不起来。
秦秀清心尖猛地一颤,见到那人没事,挺直的腰背稍微放松了些。
一番倒霉的摔跤之后,姐妹团赶忙开了别墅门迎唐家人。
这一进,宛如开了个新的副本,又被缠着了。
仿佛像只前头被吊了根胡萝卜的驴,唐觅清吭哧吭哧地应对接亲游戏,一路过关斩将,好不容易才挤到秦秀清房前。
小区门、庭院门、别墅门,套娃又套娃,现在还有扇房间门。
在唐觅清的指挥下,众人发挥钞能力,房门应钞声而启开。
门锁转动的声音与唐觅清的心跳声重叠。
喜红冰丝透扇半掩美人面,唐觅清心跳骤停。
方才一路冲来的浑身猛劲似已耗竭。
她一步一步,缓缓地,迈向优雅端坐床沿的妻子。
脑海恍惚了许久,久到竟在不知不觉中配合了伴娘一个又一个的游戏,视线中仍只有那倾世佳人。
直到艳红婚鞋被妹妹们找到,塞入她手中。
唐觅清方如梦初醒,缓慢虔诚地双膝下跪,目光清澈赤忱,珍重爱惜地捧起趾尖圆润线型漂亮的赤足。
大红指甲油衬得愈有气色,美得不可方物。
心下微动,唐觅清薄唇轻启:“踩我。”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下,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纷纷笑得满地打滚,弯腰、扶墙、倒地,左右是难以维持正常站姿。
秦秀清:“……”
耳根倏地漫上薄粉。
低声嗔道:“不知羞!”
又浑得不分场合了!?
那位在庄园理智冷静满面肃然处理族事的少主母,在外叱咤风云将秦氏扭亏为盈的秦总,以及对所有人都疏离三分清冷以待的秦秀清,此刻只是唐觅清的妻。
她会如情窦初开少女般,听到妻子的浑话后露出羞赧至极又内敛的笑。
似嗔,更是宠溺纵容。
欢声笑语,无尽的羞涩间,心下那点慌乱被恰如其分地掩去踪迹。
温热清浅的吻印在脚背,留下浅痕。
婚鞋徐徐套上,完美贴合。
接到秦秀清后,唐觅清的心像是有了着落。
紧接着的所有流程,按部就班如期而至。
主婚车载着两人,穿过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越过郊区葱郁树木,顺利抵达唐家庄园。
十里红妆陪嫁。
甚至,妻妻二人给唐以寒和隋夏奉过茶后,外边的车辆仍一台接一台。
余晖笼罩大地,橘红庄园喜气洋洋。
唐觅清和秦秀清在房间内更换婚服,准备夜幕降临时的婚宴。
秦秀清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秦家哪来那么多陪嫁?”
唐觅清毫无防备:“我给你的呀。”
閤眼,秦秀清低叹了声。
唐觅清:“那些没什么价值。”
“值钱的都在这。”
心脏方稳稳落下,唐觅清给她递了一沓文件。
瞥眼扫去,股份、房屋、地块、小岛等各种转让协议。
眉心又是狠狠一跳。
“收回去吧唐觅清。”
卑劣的人并不值得唐觅清如此相待。
哄骗那人的忠诚尚在她接受范围内,可无功不受禄,唐觅清的财产她断不能要,更不必说,这里是那人过半数的资产。
即便是当初拯救秦家债务的资金,秦秀清后续也补足了欠条,按商业贷款利息算。
唐觅清疑惑:“为什么?”
是我不配。
可这样的话她如何能说出口?
于是只能糊弄道:“妻妻财产,无需转让。”
的确是这么个理,唐觅清也没纠结,干脆地放回了文件。
反正,不管阿清何时要,她都会直接给,不差这一时半会。
当务之急是更换服饰,婚宴走的中西合璧风,婚裙在中式基础上补足了西式特点。
秦秀清婚裙拖长尾,正面深v,露背一路开到腰窝,外层裹上薄纱,影影绰绰,如仙似神。
唐觅清的款式类似,线条花纹各处充斥着情侣款的精巧设计,明媚优雅又大气。
换好婚服,互相检查。
唐觅清看得犹为仔细,逐处贴贴碰碰确认婚服正常。
秦秀清知她没做什么坏事,可偏生身体有些异样的酥痒,双手不自觉撑在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