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孤容!」类秋颖想要追上去,却被宜雅拦住。
「将军,你就让她走吧。」宜雅看着本孤容决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女人,等她冷静下来,自然会明白,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类秋颖看着本孤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本孤容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紧地关上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泪水决堤而出。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自己为了振兴镇
南侯府所付出的努力,心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母亲,我该怎么办?」她低声呢喃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突然,她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容儿,你记住,坤泽这一生,也可以活出自己,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委屈了自己。」
对,活出自己!
本孤容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不能就这样认输,她要为自己而活,为镇南侯府的列祖列宗而活!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憔悴不堪的女子,眼中逐渐燃起熊熊烈火。
她从小习武,熟读兵书,在同龄的坤泽还在学习女红和琴棋书画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和父亲一起上阵杀敌了。
父亲去世后,她强忍着悲痛,努力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掌管中馈,为的就是不让母亲担心,为的就是能够撑起镇南侯府。
可到头来呢?
镇南侯府还是被灭门了,满门老弱妇孺,无一幸免,只剩下她一个人,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上。
她以为嫁给类秋颖,就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就能忘记过去的一切,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类秋颖娶她,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她,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本孤容心中一阵悲凉,她猛地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含泪水的女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不甘。
「不,我不能就这样认输!」她用力地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倒要看看,这天,还能压我到几时!」
「来人,把我的嫁妆抬到前厅去。」本孤容冷冷地吩咐道,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夫人,这……」贴身丫鬟冷珍面露难色,「这使不得啊,老爷还没回来呢,您这……」
「怎么使不得?」本孤容挑眉看她,眼神锐利,「我的嫁妆,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还需要他类秋颖同意不成?」
冷珍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敢再多言,只好应声退下,心里却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大事了。
不多时,前厅里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笼,珠光宝气,晃得人眼花缭乱。类家老夫人听到动静,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我的好孙媳,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老夫人一进门就看见这阵仗,顿时心疼得直抽抽, 「这可都是上好的东西啊,你把它
们都搬出来做什么?」
本孤容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也不看她一眼,语气淡漠,「我的东西,我自然有权处置。」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什么你的东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的东西就是我们类家的东西!」
本孤容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夫人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我记得当初我嫁进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老夫人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我当初嫁进来的时候,你可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还说类家家大业大,绝对不会亏待了我。」本孤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老夫人,语气冰冷,
「可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爹娘尸骨未寒,你们就急着要把我的嫁妆充公,现在更是要为了一个宜雅,把我扫地出门,这就是你们类家的待客之道吗?」
老夫人被她这气势吓得连连后退,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