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当了太子,他要护着母后,还有阿枭。
陈雏对着陈鹰笑了,眼底都是温柔的光芒。
陈鹰对着陈雏坚定地点头:“阿雏哥哥,不管你怎么做,阿鹰都支持你。”
陈雏没有再接陈鹰的话,接下来都是他们大人的事了。陈鹰还是一个小孩子,就不让他为难了。
苏子卿让凌秀留下看住张访,自己则跟着陈雏一同出去。
因为知道池岁他们的计划,知道自己被召进宫之后,苏子卿就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她准备好和陈雏一起攻打深清了。
她守了大半生的西漠,第一次有着“谋反”的行径,苏子卿想想都觉得刺激。
陈雏摸出虎符,这些天他总是心不在焉,一有心事就盘虎符,现在虎符都被他盘得油光水滑。
苏子卿疑惑地看着虎符,她都要问出口了,被陈雏突然开口又吓住了。
“皇爷爷驾崩前留了半个给我,还有半个在陈赢川手中。”陈雏目光带着哀愁,皇爷爷是想到了他们叔侄会有反目的这一天才把虎符留给自己半个的?
皇宫中的侍卫都去城门守卫了,守着周墨垚的那几个侍卫也不例外。
周墨垚见他们都走了,迫不及待地冲出寝宫,她想出宫,去找兄长。
刚跑到宫门前,她和陈雏他们撞见了。
周墨垚借着劲向前冲了几步才停下,她看见陈雏和苏子卿的时候,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苏子卿。
今天不知道哭了第几个人,周墨垚看见苏子卿,眼泪就止不住向下掉。
她现在好后悔。
当时兄长,子卿都劝她不要嫁给陈赢川,就算陈赢川请婚又如何,只要她本人不同意,兄长都会不顾一切地替她抗旨,可她还是一意孤行地嫁了。
她究竟是为什么被陈赢川这个道貌岸然的人给欺骗了。
再看到周墨垚,苏子卿内心百感交集,一方面她和周墨垚从小一起长大,她真的很亲近这个邻家姐姐;一方面当时周墨垚要嫁给陈赢川的时候,自己和周墨垚闹得太不愉快。
陈雏倒是没什么想法,他对着周墨垚行礼,初见叫一声“皇婶”,再见只能叫一声“皇后”了。
周墨垚对着他们挤出一个笑容,陈雏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出了对生活无望的那种死气。
老头府中那几个女人不受宠的时候,成天寻死觅活,陈雏也在她们脸上看出这种死气。
周墨垚问道:“小殿下,您和子卿怎么在宫中?”
苏子卿没有回答周墨垚的问题,这个问题到现在来问都是无关紧要的了。
苏子卿盯着周墨垚,半晌才问道:“你后悔吗?”
这个问题周墨垚也不想回答。
陈雏没时间等着苏子卿她们你来我往的试探,他举着弓:“皇后,现在有事,先走一步。”
周墨垚站在原地,她也是个聪明人,她应该猜到发生什么了。
周墨垚赤脚站着,她出来的太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
还在皇宫中就能听见外面的厮杀声,越靠近城墙,厮杀声越猛烈。
早霞染红了半边天,城墙下也是一片猩红。
池岁挥刀砍去一个敌人的脑袋。
他看到了白昱的那队人马,追上去的时候和白昱他们爆发了冲突。
南俞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带了一个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孩子上战场。
那孩子和陈雏一样是用弓的,他看起来像是第一次上战场,面前很多人倒下的时候,那孩子脸上还挂着惊恐的神色。
对面的虞松心里当然紧张,他想着不要那么尽力,免得倒是请求陈雏的时候不好请求。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这边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不知道为什么,北境的来了,他们这儿又被黎国的人发现了。
简直招架不住。
还有那白昱,关键时刻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虞松咬咬牙,他们虞家人,都是为君王做事,哪有跟着丞相的。
他现在溜走,把兰酒舒带走,也不算是逃兵吧。
正想着,黎国城墙上的士兵开始放箭。
铺天盖地的箭朝着他们射来,虞松好一顿躲,但他身下的马可就没那么幸运。
马被射中腿倒在地上,将虞松甩了出去。
北境的骑兵追了过来,虞松只有一把弓,他正要拿弓抵挡,兰酒舒就从旁边的草丛中窜了出来,当在虞松身前。
“兰酒舒!”
虞松脚受了伤,他想起来拉住兰酒舒,但身上使不了一点力气。
跟在北境骑兵后面的池岁立即就注意到了兰酒舒。
在那个骑兵要挥刀砍向兰酒舒的时候,池岁吹响了哨子。
本来要追着南俞人杀的骑兵全部停下来。
池岁没有看见白昱的身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逃走了。
池岁开口流利的北境话让本来要上前的兰酒舒停住了:“白昱不在这里,都撤了。”
等北境骑兵都掉头藏到郊外的丛林中去后,池岁才下马走到兰酒舒身边,用大黎话问道:“酒舒,你怎么在这儿?”
听见熟悉的话,兰酒舒才敢上前。
池岁被兰酒舒撞得猛一趔趄,这小子经历这一遭非但没瘦,还胖了一些。
池岁站在虞松面前,有些疑惑。
看刚才的模样,虞松应该是北境那边的人,兰酒舒怎么这么护着这人……
还有,兰酒舒这小子是怎么回到黎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