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侧头看着陈雏,这些事对他影响还是很大呀,已经从一个不成熟的孩子成长了。
池岁突然有种老父亲的心态。
阿姬慕跟着那群年轻人到来郡四处走走,探看地形。说实话,他在心底是想跟着神女一路走。但狼王发话,不得不听。
阿姬慕敏捷地爬上树,站在树上眺望远处。
鄄城常年隐藏在浓雾之中,可谓是名不虚传。
现在天色还没暗下去,来郡到鄄城之间的路已经起了薄薄一层雾。
年轻人站在树下,叉着腰,小声道:“我们还是很希望这个时候到来的。”
阿姬慕听不懂,狼王和陈雏又都不在他身边,他只能满脸迷茫地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兀自骂起鄄城的那群人。
阿姬慕挠挠头,看年轻人面上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阿姬慕搜肠寡肚想出了一句话:“请节哀。”
年轻人有些无语,他盯着阿姬慕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骂了一句。
要不是这个人长了一张异邦人的脸,又好像是异邦的领导者,年轻人就想一拳打过去。
这人可真不会说话。
“喂,阿姬慕。”陈雏和池岁在另一帮人的带领下和阿姬慕碰头。
阿姬慕从树上跳下来,他道:“你们怎么过来了?有我一个人看就行。”
池岁笑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而是我们实在需要小心谨慎。”
刚才信使来报,说是神女那边已经打下了三座城池。
池岁把这一好消息告诉阿姬慕,阿姬慕脸上露出艳羡的神色,他也想跟着神女一起去。
神女不愧是神女。
百战不殆。
年轻人看了看他们,只看到陈雏长了一张他们大黎人的脸,故走上前去说:“还有一炷香时间,他们有一路商人会回鄄城,大人如果想要查看消息,可以混进这些商人进去。”
年轻人对鄄城人的作息了如指掌。
他曾经有段时间生活在鄄城,后来他娘被鄄城人掳走,自己在鄄城报官无门,甚至还被同僚欺辱,他一气之下便回来郡。
鸫一直跟着陈雏,不过他隐藏在暗处,年轻人一时也没看见他。听见年轻人的话,鸫快速地溜到了陈雏身边:“主子,我可以跟着他们进去。”
也只有他能跟着进去,陈雏这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像商人一样饱经风霜的模样,而另外一群北境人,从长相来看就和商人不是一路人。
年轻人好奇地打量起鸫来,听闻达官贵人就喜欢豢养暗卫,他猜到鸫的身份,所以表情看起来不是很惊讶。
陈雏对着鸫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们这边查探完,就先回营地休息,你到时到营地来找我。”
鸫一口答应下来。
*
神女把玩着手中用玉雕刻的太守印,上面有一只珠圆润玉的王八。
神女看着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太守,让译知翻译她的话。
“我刚才见你书房里有向大黎皇帝的书信,但你为什么做做样子变降了?”
神女想不明白,在她印象里,大黎人对君主都是忠心耿耿,不会做叛主的事。
太守没想到自己降了,却依旧还要遭此大罪。
他苦不堪言道:“新帝太过荒唐,任人唯亲。而且我听说他这个帝位来的不干净。”
深清多少有些谣言,陈赢川上位后就对陈雏百般刁难,他们都说,先帝在临终前,其实是想立陈雏为帝,但陈赢川串通了先帝的近侍公公,才登上这个帝位。
太守还听说,小殿下是跟着北境人一起朝深清进攻,更对这个谣言深信不疑。
神女听完译知的话,嘲讽地说道:“只可惜你想错了。我亲口听平雁王所讲,你们先帝就是想立陈赢川为皇,不过你们倒是为平雁王扫清障碍。”
太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神女将太守印章放在桌上:“一路都畅通无阻,也太没意思了。你,去跟后面的人说,让他们好好备战,看看你们的实力。”
没想到神女还有这个癖好。
旁边的译知神色扭曲了一瞬。
神女转头看向身旁跟着的巫女:“塔克里莎,你知道岁那边如何?”
塔克里莎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她是崧的老师,崧的神算都是跟着塔克里莎学习。
塔克里莎抬头观望天,嘴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塔克里莎对着神女点点头。
神女放心地笑了,她和池列都知道这个岁不是原来的那个。
一开始她还很担心岁会比不过其他族人,但在岁成功当上狼王后,神女和池列都放心下来。
不管住在岁身体里的灵魂到底是谁,只要她身上流着自己的血脉,她并认同这个儿子。
更何况塔克里莎还告诉她,原来的那个岁,在异世也过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