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雏在心里哼了一声,他安抚好弟弟妹妹,看着沉默不言的裘王:“父王,不见见吗?”
裘王不是很信天命,上一任国师夜观天象,说他难成大器。裘王自以为自己并不差,他很看不上这类装神弄鬼的人。
上任国师就是因为蒙骗老黎帝被斩首。
陈雏读到了裘王的想法,冷笑一声:“池岁说的,多少得听一些。他最多只预知近几个月的事。”
裘王也听了一些池岁和陈雏的风言风语,见儿子这么了解池岁,他不动声色地给裘王妃使眼色。
裘王的那群美妾们是不能和他们一起共用晚膳,把孩子们领过来之后便离开了。所以池岁被刘伯带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裘王。之前在陈雏的及冠宴上,裘王一直在和其他大臣谈笑生花,池岁一直没机会找裘王,他在裘王府碰到陈雏也很是意外。
陈雏对着池岁笑了笑,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笑眼的丹凤眼现在带着冷漠。
池岁怎么知道陈雏突然对自己的态度转变,陈雏今天又和崧见过吗?自己又听不见陈雏的心声。
裘王对着池岁笑得温和:“国师大人很年轻啊。”
裘王让刘伯给他搬来一张椅子:“国师大人不妨坐下用个晚膳?”
池岁刚想拒绝,陈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池岁的手:“国师就坐下吧,裘王府的饭菜可是深清一绝。”
陈雏和一只狐狸一样,笑得格外欠揍。
裘王和裘王妃见到陈雏抓住池岁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咳了一声。
以前的陈雏虽然不太守规矩,也不会冒然去抓别人的手。
难不成传言是真的?
陈雏听见裘王和裘王妃的心声,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迅速甩开池岁的手。
他才不想搭理这个大骗子,要不是在他来之前,白明星心里还在念着她兄长的事,他也不想这么做。
池岁也听见了这两人的心声,他面色有些尴尬:“那就打扰殿下了。”
陈雏埋头苦吃,完全不在意桌上各方焦灼的气氛。一顿饭,各方都吃得心怀鬼胎,只有陈雏和弟弟妹妹们吃得欢快。
池岁向来吃不下什么东西,他放下筷子后,裘王也立即放下筷子。
明明是在自己府上,裘王也一副窝囊局促的模样。
陈雏咽下满满一口饭,差点没缓过气来,弟弟妹妹端水的端水,捶背的捶背,把陈雏当作活神仙。
陈雏抬头望向裘王,忍不住吐槽:“父王,你这是在自家府上,能别一副在别人家做客的模样吗?”
裘王赧赧一笑,他凑到裘王妃面前道:“你和明星把他们带下去吧。”
裘王妃应下,和白明星好说歹说才把这群孩子劝走。
陈雏留在桌前抱着碗不撒手:“你们聊,我听着。”
裘王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自家小子,他不信陈雏能做出出卖自家老爹的事来。
池岁见裘王没什么意见,便直说了:“殿下,七日后的国朝日,您不要独自一人行动。”
裘王盯了眼陈雏,陈雏好没好气地翻了老头一个白眼。
池岁对着裘王认真道:“殿下,相信我。”
“父皇相信你也便罢了,怎么归隼也信你?”裘王小声嘀咕。
他不相信是很正常的。
池岁不能强求裘王能信,特别是裘王是一个特别特立独行的人。
系统落在池岁身前:“宿主,其实裘王这条线不重要。”
池岁深深看了眼陈雏:“统子,就因为裘王的粗心大意,黎帝死了,陈雏和陈赢川夺权,一切都完了。”
系统不解地在桌上跳来跳去,仗着陈雏看不见自己,它跳到陈雏的身上:“可现在陈雏看起来不像是能和陈赢川争权的性格呀?宿主,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他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争权的人啊?”
这个系统和人工智障一样,跟它是不可能理清楚人性的。
池岁面上挽起一个笑容,他对着裘王道:“殿下,信与不信全凭你自己意愿。那天发生的事我不能多说,毕竟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