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家三公子那边的事,墨轩逍遥已经摆平了。
而尘栀面上虽然不显山露水,但心中也略有惊讶。毕竟,无论是楚长老还是江长老,他们对新出的不堪传言完全不为所动,似乎根本不信他们做过什么。
闲暇时,尘栀会给凌霜学学岸边弟子们的私议,毕竟他的实力听得到,凌霜听不到。
那些弟子们说,凌霜和他翻云覆雨,折腾了许多日,褥子少说换了十床,还化了原型,那是何等激烈刺激。
当然,也有人提灵合的事,不过又不代表做那种事就一定要灵合,又是衣服又是置办床具,很多人都更相信他们不是双修,但却是做过的关系。
早先,赵家公子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尘栀是脔宠,如今风向也变了很多。
大多数人都说凌霜之前早就与人做过什么,要么怎么当个宝贝似的护着。只是藏着掖着,如今因此干脆放开行事,也不遮掩了。
不过,他尘栀的名声稍微好一点,凌霜身上的骂名可就多了起来。
什么与兄长共用一夫,什么蛇性本淫,什么兽性大发,不伦不类之辈,竟是个断袖喜欢男人,轻薄之人云云,说什么的都有。
凌霜听着转述,也只是冷笑:
“比起这些,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赢过你!”
尘栀倒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摩挲着手中的棋子:
“再给你十年,你也赢不过。”
凌霜落子,顿时黑字爆裂两颗,尘栀蹙眉,就这一子凌霜想了足足有两刻钟,如今落子之处,倒是与平常不同。
尘栀落子,横扫三颗白子,凌霜却好像突然开了窍似的,不再犹豫。
连着七个回合,尘栀看着眼前这一盘死局,硬着头皮落下。
凌霜也是紧张,将最后一子按下,顿时满盘黑子碎裂半数,尘栀却猛的起身,一把揪住凌霜的衣领,也是急了:
“这是谁教你的!”
凌霜古怪:
“怎么了?你松手。”
尘栀自知是过于震惊而失态,也是松了手,坐回去:
“合纵连横,飞军走马,横扫天下。步步蚕食,险中求稳,前连后合。这不是你的棋路,你未懂其意境,否则,满盘黑子尽碎,绝不有半点苟活之机。”
凌霜蹙眉:
“什么意思?”
尘栀点棋,做了个握拳的手势:
“满盘棋子,尽在一人掌中,这种天下之阵,沉沉浮浮,虚实不定的不破之局,不可能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凌霜坐下,没有立刻回答,他细细琢磨着棋,还是有些不明白,突问:
“那,这局是我输还是我赢?”
尘栀不悦:
“我不会让你的。”
说完,尘栀落子,但却没有一子崩裂,凌霜知道,现在的棋盘他有优势,但尘栀也不是扳不回来,他还是要小心。
一连交战四个时辰,一盘子怎么也下不完似的。
尘栀也渐渐找回主场,针锋相对,终二人皆无一子可执,便只能清点棋盘之上棋子剩余的数量。
根本不用细数,一对一,整张棋盘之上只剩下最后二子,一黑一白。
尘栀抬眸,凌霜也抬眸,二人同时发功,但棋子却再也承不住对弈,双双化作齑粉,二人皆失棋子,但凌霜还是输了,他的白子先粉化。
凌霜也是有些气:
“就连平局你都不让我分毫,定要我败,你干脆学我兄长掀盘耍赖算了。”
尘栀却冷着脸:
“争子就是要这般,就算剩下最后一子,也有最后一搏之机,我并未耍赖。”
凌霜不快:
“最后这算什么?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尘栀并不示弱:
“惨胜也是胜,更何况你本就会些争棋之法,还故作新手,放我大意。”
凌霜偏头看向池面,也是起身,如今天色暗淡,他的金眸却愈发明亮:
“没人教我,我与兄长下棋,他总是下错地方。我当初以为他是小瞧我,如今知晓文斗争棋才知,他总是下错的地方,是习惯问题。我学着他落子,便也能与你博弈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