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子是谁,为何这么没有规矩。”
那人闻言脸色一变,但却似乎不怎么怕的样子。
泽沐然也是厌烦,知道定然有所倚仗,也不愿无端浪费口舌,冷冷的出手扼住人的喉,顷刻之间,那人才挣扎不到一息,便当场化为流沙而逝。
衣料金属配饰等物散落一地,泽沐然的目光冷冽的扫过影卫们。
空气中充斥着散去的灵力,那人是被直接炼化的。
泽沐然很了解赤夏家,但是显然,那人在轻看他,觉得他不知道赤夏家的规矩。
赤夏家除了在职高位者,所有的家仆影卫死士那些绝不可能逾矩,更别提自作主张来做决断。
赤夏尘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费力的说:
“是尉迟……我哥的……人……”
泽沐然冷哼,他知道赤夏尘栀什么意思:
“别拿我当枪使,我和你不熟。”
此言一出,赤夏尘栀也闭了嘴,安静了。
泽沐然看向其余人,影卫们告退撤出,很快,药便拿了来。
泽沐然脸色难看的硬喝了十碗,几乎要吐了。
看这个色泽,粘稠程度,绝对有他想的那些东西,各种肝脏,囊,混着草药熬煮,带着血腥扑鼻的腥味。
强忍着反胃,硬是一口气喝完二十碗,一切准备妥当,泽沐然拆了阵法。
赤夏尘栀的修为不愧是可以担一族之长大任的,泽沐然准备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用上,再生过程非常顺利。
活绘的效用已经被镜白家的法镜化的七七八八了,仅剩的那一点残余也没什么作用。
鴟於附离抽丝剥茧,收回了那些残余的神泽,顺手用赤夏家的迷药把人放倒,开始查验。
赤夏尘栀修为跌了至少一个大境界,神志受损也是真的。
就凭他因为自己杀了一个影卫,他就觉得自己和他是一条船上的。试图测验自己会不会听他的话,去处理他的兄长尉迟,就可以知道他现在的心计根本就不是在坐家主之位时养成的。
这招借刀杀人,太过肤浅,而且,赤夏尘栀和他见过的不同,和鴟於附离见过的也不同。
赤夏尘栀,他现在很有野心,但耐心与心计不足,他可能损的都是后半生的记忆。
如果是这样,赤夏尘栀就没用了,他要的是一个老实听话,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棋子。
如果赤夏尘栀如今是想要争夺赤夏家的高位的那个少年心,那他最好还是另挑人选的好,姑且还是先把人放在赤夏家观察观察。
泽沐然起身,净手,擦干:
“去跟你们长老说,除姓的事再等等,我要看看他还能不能用。若是我用不上,这个,就叫他们自行处理。”
泽沐然头也不回的离去,赤夏尘栀就算因药麻痹而无法动弹,意识朦胧,但却也听得清。
他不知为何心中慌乱一片,那人好像对他不满意,不想要他了。赤夏尘栀后悔,他完全猜反了,他不该乱说话的。
原本以为,那人想要的是一个有野心继承家主之位的他,所以他才急着表明野心,但显然并不是。
赤夏尘栀知道自己的处境,他的好哥哥没少说稀奇古怪的话,他也知晓那张年老色衰的脸不是造假。
百余年已过,旧人不复,他驻颜很早,只有他一人容颜不变。
他曾坐家主之位,一族之长,然,马失前蹄,犯下蠢事,落得如今的下场,不明不白的,禁锢此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