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觉得，大不了每次都追加多练，第一次三十颗，下一次他就炼六十颗，只要他有耐心，总有一天能成功回去。

话是这般说，闯还是要闯一闯的，二人规划好，大不了失败也不过是被逼回来。

入了夜，整个山林黑压压的一片，二人摸至边境，已有弟子挑灯火光照亮。

不用凌霜出招，东方子夜便已经将人灵力内力全部抽干而死，他对凌霜挑挑眉，凌霜并未理会，只是稳着灯火，拖人入丛，换了大明境宗弟子的衣裳。

换好了弟子服饰，凌霜便将灯如数挂在树上，一番布置后二人光明正大的混入守夜的队伍，伪装成弟子静候交接。

以东方子夜的说法，大明境宗弟子少说几万人，不可能所有弟子之间都能认识，这一点，主要看他们所配名牌便知，他们自家人都是不认得的。

凌霜觉得有理，于是便寻了一队身高体型与他们都差不多的，观察许久后这才动手。

他们昨日便有观察，这交接，一晚上换三次，他们就挑在后半夜，这时辰爱犯困，难免不会被人仔细盘查，正是好时机。

二人占了许久，才来人交接，他们之间倒是没说什么话，便自然而然的换了位置。

沿着他们所观察的归路，只能暂时确定出口的位置，但却确认不了别的，因此想要出去，还是要靠自己摸索。

二人行了一段距离，凌霜突然站定脚步，东方子夜低声问他：

“做什么？”

凌霜也压低了声音：

“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东方子夜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其实早就看出一件事，那就是凌霜太多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子的原因，有点风吹草动便会受惊：

“什么不对劲？你怎么老一惊一乍的。”

凌霜微微蹙眉，手也按在了剑上：

“太静了。”

东方子夜还当是什么，摇摇头，压低声音悄悄说着，继续走：

“你就是没习惯，这种大宗门都禁止夜间喧哗走动，当然静。”

凌霜迟疑了半晌，他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

毕竟大明境宗这种巨大的宗门，他也从未见过，并不了解其规章制度，也说不准，大明境宗的夜里就是这么静。

二人一路摸索，虽不知绕到什么地方，但东方子夜说他有办法辩识。

凌霜心中怀疑，暗自记着路，如今这段距离，若是折返，还是冲的回去，因此倒也不算太过担忧。

二人又行了一段，东方子夜脚步轻快，他已经看到了塔尖，再往前一段距离就能进入主道，到时候就能直接确定出口方位。

凌霜的手至始至终都按在剑上，那弟子的剑与他心法不和，是风系心法，倒不如说，这大明境宗好似大多主修风系，出手速度自是极快，难缠得很。

虽然心法不和，他也无法炼化那剑，但有总比没有强，当做寻常的铁器来用还算可以一用。

又走了一段距离，凌霜便又停了，东方子夜问他：

“你又怎么了？”

凌霜环顾四周，蹙眉，抽了剑：

“再往前走，风险太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我先回去。”

东方子夜觉得凌霜就是脑子有病：

“我都探查过了，什么都没有，再往前就到我熟悉的地方，倒是就能判断出口在哪，你要不走，也别碍我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