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啊。”
凌霜沉默的背过身,无视泽沐然。
泽沐然戳了戳凌霜的腰,笑道:
“你既然克服了,不打算要点奖励?”
凌霜紧闭双目,蹙眉道:
“让我好好休息。”
泽沐然贴上去,环住凌霜的腰笑道:
“谁也没不让你休息。”
凌霜咬牙,他昨日修复伤势一夜未眠,又撑到正午,累得要死,根本没心情陪泽沐然玩什么不讲道理的游戏:
“养好之后,我给你展示新创剑法。”
泽沐然这才松了手,老老实实的趴在一旁,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他有一瞬觉得,他好像被凌霜拿捏了。
凌霜很快入眠,一片安和之间泽沐然也有些倦意,鸟叽叽喳喳的在窗外叫着,风吹过院外的那颗老树,发出熟悉的沙沙声。
不知何时泽沐然也跟着一同睡着了,次日凌霜在睁眼,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
泽沐然虽然总是不讲理的霸占他的床榻,有时还会与他一同躺一会,但往往在他入眠后就走了,这还是头一次,他居然也在这睡着了。
凌霜好奇的打量着泽沐然,毕竟自己睡觉是什么样子,没人能看得到,这种感觉很新奇,就好像灵魂出窍,看着自己睡着的模样。
泽沐然睡着时与他醒着的时候给人感觉很不一样,有一种乖巧安和的冷峻,不染尘埃仙风道骨的清冷,而不是开口便让人觉得神经,笑起来就让人觉得邪气。
凌霜试图起身,但却发现泽沐然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稍微挪了挪,凌霜突然有些好奇。
他伸手抬起泽沐然的手臂,略重,但看起来却很纤细,和墨轩逍遥那种练家子的肌肉感一点都不一样。
凌霜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硬邦邦的,他虽然看似消瘦但却有肌肉。在捏捏泽沐然的,富有弹性但却比他软许多,一点都不像是修士。
凌霜向上捏了捏,完全能摸到皮肉下的筋骨,触感与常人无异。
凌霜向下,顺着骨骼一路摸向手背,他将泽沐然的掌心反过来面对自己,突然发现他的掌纹居然和他的一模一样。
但泽沐然的手没有任何伤疤,摸起来细腻光滑,骨感纤细,他的肌肤也是如此,透着丝丝凉意,在这燥热的天气之中格外难得,令人舒适。
凌霜也伸手与之相比,掌心相对,指尖相抵,也是发觉,比起当初第一次见到泽沐然时,他已经长大了许多,他已经不是那个只能抬头仰望泽沐然的半大小孩了。
凌霜不由得想,是否有一天,他兴许会长的比泽沐然还要高,他的手是否也有一天会比泽沐然的更大一些。
凌霜抚上泽沐然的掌纹,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指尖有许多粗糙的老茧,还有许多伤痕留下的疤。
可泽沐然的手指完全不同,一点茧子疤痕都没有,如同上好的美玉,完美无瑕。
泽沐然觉得有些痒痒,蹙了蹙眉,翻身平躺着抽回了手放在腹部。
凌霜以为他醒了,有些尴尬的僵住,等了一会见泽沐然没有动静,便低声叫了一声泽沐然。
没有回应,凌霜坐起身,他看着泽沐然安睡的模样,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发觉什么都没有。
凌霜觉得很怪,因为安冥渊是有脉搏的,安冥渊的心跳有力强健,让人探上去就觉得朝气彭拜。
可泽沐然却很个死人一样,一点脉搏都没有。凌霜俯下身轻轻趴在泽沐然的胸口,他闭上眼仔细的去听心跳的声音。
可仍旧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好似虚无沉寂在黑暗之底。
凌霜突然有一种错觉,他觉得泽沐然好像根本不在这里,当他这样闭上眼睛,平静的睡去,他就好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凌霜伸手探向泽沐然的鼻息,又摸向他修长的脖颈,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脉搏心跳,一切能证明他还活着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凌霜撩起泽沐然的发,入手的触感令他在此时此刻想到了冰冷的岩石,就是那么寒冷无声,毫无生机。
凌霜突然有些害怕,他觉得泽沐然就好像真正的死亡,整个身体都是冷的,凌霜轻轻推了推泽沐然,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你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