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安冥渊看着那飞花逐月的碎片,突然觉得心中安和一片,那股烦躁渐渐开始消退。
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摸头上的发带,那第三只眼也随之合闭,化为斑纹,与先前如出一辙。
他应当是消气了,众人这般想。
有人胆大率先离去,安冥渊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凝望着掌心的碎片,伸手摆弄着头上发带的流苏。
很快众人如数散去,梳郎也抱着梳离柔离开,赤夏玄若却迟迟不敢抬头,就这样一直匍匐跪拜着。
安冥渊微微回过神,收了那些碎片入钱袋,死死抓在手中。
赤夏玄若声音微颤:
“我真的不知道此事。”
安冥渊漠然道:
“我知道。”
赤夏玄若不可置信的直起身:
“为何信我?”
安冥渊伸手指了指他脖颈处的印记:
“我信的不是你。”
赤夏玄若伸手摸了摸颈处,突然意识到这东西之前帮他修复身体减轻伤势。
那种没来由,乱七八糟不可理喻的契约,原来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此事暂且掀过,二人最终回了城。
赤夏玄若本应是重伤,但却很快恢复,他站在房中,对着镜子,反复研究其身上浮现后迟迟并未褪去的纹路。
但其花纹到底是什么含义,他看不出,只觉得这东西是某种特殊的印记,有泽沐然的力量。
次日,赤夏家留了消息,给他留了一头本家最好的飞龙,但能不能驾驭的了,要看他的本事。
于是二人再次启程,赤夏玄若是使唤不动那条威武健硕,充满了威严又相当巨大的飞龙,但安冥渊能。
安冥渊只需先上去,他便能掌其缰绳了。
二人一路无言,安冥渊整日捏着钱袋,他已经将发带解了与其收纳在一起,就这样抓在手中,时时刻刻盯着。
经此一事,赤夏玄若也是沉默寡言,不必要的话能不说便不说。
安冥渊总是在问,什么时候能到,还要多久,赤夏玄若也感觉到他强烈的厌烦。
最终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赤夏玄若按照泽沐然所说先来软的,但却没有用,对方不愿意交出解药,又或者他们其实压根没有解药。
赤夏玄若甚至搬出泽沐然的名号与他们交好,可那些人嗤之以鼻,连礼都不收。
赤夏玄若没有办法,只能与安冥渊说明来龙去脉,他的的作用就只剩下告诉安冥渊,那个能杀那个不能杀了。
三日,血流成河,一大炼蛊世家就此死绝,赤夏家本家看着阵法中的影像,都觉得没什么可看的。
流派,功法,通通什么也看不出来,纯粹是以其强大的肉身力量,直接抓住人撕碎。
那些人的实力,加起来还不如执手,拒绝泽沐然的提议,根本上是个错误,他们应该答应的。
安冥渊没有去吃那些人,本来赤夏玄若以为他会喝没有中蛊下仆血,但是没有,安冥渊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为了杀而杀。
他有制止过,告诉安冥渊那些人有身份,不能杀,但安冥渊说优先于泽沐然的需求,因此一些外家门客也没能活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