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默不作声替男主上完药。
他们准备继续西行,一路找寻魔修踪迹,越过这座山丘,赶个四五天的路就该到顾家了。
凡间小道,走的人少,偶尔瞥见一两路人都是行色匆匆。
顾景然夹着小肚子,慢悠悠有一下没一下拍着马的屁股,烦请它动动身,跑起来。马通灵性,见骑他少年没拿鞭子抽它,竟然不不催促它快些跑,马蹄悠悠然,也不使劲跑了。
难得悠哉快活。
姜恒掀了车帘,赶马的顾景然身子一僵转身抛了斗笠给他。上次空前盛况顾景然不想再体会,他师尊招蜂引蝶的能力不容小觑,
他一口白牙亮晃晃:“师尊,您戴着,您这容貌太甚,难免会有些狂蜂浪蝶。”
姜恒想了道:“你身上伤口都好了?”
顾景然点头道:“师尊给了宁丹妙药妙手回春,全吃下去,这会已经不怎么疼了。”
男主这边慢悠悠赶路。
突然一阵风起,一只双面翅的灵蝶,扑闪着尾翼,一路穿行,落在了姜恒手心后变成一张纸条,这是大宗门常用的通讯蝴蝶。
纸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魔修作乱,宗门大乱,子恒师弟,速归。
姜恒放下纸条,脸色难看。
林中小道蜿蜒曲折,上午下了一场小雨,雨虽小也淅淅沥沥淋个遍地,许是林中树木繁多,太阳不易照射进来,泥土水混后稀烂,带着股潮气。
姜恒戴上斗笠:“不用再往前头赶路,宗门内出了事,我们回去。”
顾景然面色同样沉重。
前世发生事情大多,有两件事情极为轰动,一是百家宗门惨案,不少宗门弟子中了魔修的傀儡术,原来是有人用魔器吸食活人的生魂,来淬炼法器。
期间,不少弟子被魔修残害。
二是处理魔修余孽,顾景然。
据说,那些弟子都是他害得,他使用魔器害人性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天宗内闹翻了天,在武学课上,当众暴毙了弟子,几人皆是七窍流血,上前一查看,丹田真气流失,一股黑气盘旋丹田。
竟是魔气!
弟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沾染魔气,柳元脸色一沉,想到了宗门里必定有修魔的孽障。与此同时,除天宗的几个大宗派也发生了弟子突然暴毙的大事,无一例外都是七窍流血。
同门弟子亲眼所见身边一起同住的师兄弟,眼球溢出血痕,血突然一下像断线的珠子,早课用修炼的书本被黑色恶臭的污血弄脏。
随后耳朵,鼻孔……
那弟子本想开口讲话,可惜一开便是从喉咙喷血出来,可怕的是牙根出渗血,又喷出一汪黑漆漆的浓血。这人继而倒地不起,再去看时已然没了气息。
好大一顶帽子,那屎盆子轻轻松松扣在他头上。
刑法长老拿着长篇的木册道:“孽徒顾景然,勾结魔修,天宗门规,鞭刑一百,废去其一身修为,无悔涯思过。”
那可不是普通鞭刑,天宗真正戒鞭,是软铁打造的钢鞭,上面布着密密麻麻的钢针,使了灵气的鞭刑,不用鞭刑一百,十鞭子下去就能把人抽的暴毙。
顾景然以为那些繁枝细节他都忘了,可细想下来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确实忘记大半,可唯独这件事。
他恨,他怨,他的师尊袖手旁观,不近人情。
当时受的鞭罚太刻骨铭心,长那么大他从未吃过那么重的苦头。
任凭他如何解释不知为何入魔,未曾伤害门中弟子,那刑法长老手未曾停一下,
只道:“魔修,休要狡辩。”
“弟子并无害人,师尊……师尊你救救我,好痛,好痛啊。”
他好师尊置若罔闻,一脸厌恶,到嘴的只有一句话“魔皆该死。”
顾景然倒在在血泊里,红了双目,人已经半死不活,最后还被扔下悬崖。
尸海成山,恶念笼罩,他修为全废,手无缚鸡之力,身边拥簇的恶念是把不用磨的钝刀。肆意妄为的扎在他的皮肉里,浓郁的魔气锲而不舍涌入他的身体,从筋脉到骨头,一阵阵钻心止疼。
暴虐的气体似把他撑到爆体而亡。
如果不是当年血海深仇他记得清楚,发了毒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强烈求生意志及恨意让他活了下来。
当时极为壮烈的惨案依稀记得发生过,具体过程深究下去可记不得。年年有人死,死几个陌生人,还是死几十的陌生人,和他关系不大,哪去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顾景然止了思绪。
他问姜恒:“那我们御剑回去,马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