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有别的通告要跑,综艺断断续续录制了两个月,在八月底的时候终于结束录制,节目也播了大半。相处了这么久的常驻嘉宾们关系算是很融洽,最后一天的拍摄他们没有对外营业,几个人一起认真做了顿饭吃,在节目组的安排下告别得有些煽情。
当然了,程宋还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全程坐在旁边低头吃饭,顺便给梁清越布菜,两个人坐一块的时候就和外界有结界似的,夹在大家中间突兀也莫名和谐。
节目的播出效果也比预计中要好很多,和最开始想象的惨状不太一样,除了最开始大半个月时常被迫各种删减精彩片段,过了磨合期后的拍摄素材基本想什么都能放。
这个不知来头的新人也没给他们增加太多负担,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还搞定了梁清越,两人在一块相处得格外自然。甚至这个最初极其不被看好的奇葩组合竟然还拥有了大批的CP粉,数量可观得惊人。
结束录制自然是各回各家,程宋和梁清越一块飞兰城,然后在机场死皮赖脸地跟着人回家去了。他也算是运气很好地赶上了周末,不然还得去公司上班。
梁清越之后是不会再继续跑综艺的常驻了,他下半年没拍摄工作,基本上就是跑宣传和路演,他去年拍的那部电影上了,抽空跟着剧组全国各地飞,有点小忙。
程宋拍摄期间又经常要请假出差,两人这段时间也不是时时都在一起,程宋粘人的功夫倒是和年纪一起长进了一大截。
梁清越买下了之前他们两个一起住的小公寓,程宋没有很意外,只是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梁清越开门时的语气很轻松,“忘了……好像是20还是21年,记不清了,房东要出国定居,卖得挺便宜的。”
程宋学不来他的平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那么早。”就不在市中心,兰城的房价也并不便宜,六七年前也需要不小一笔钱,那时候是梁清越最没钱的时候了,各种解约费违约金都够喝一壶的了。
梁清越推着他往里边走,像是没听懂他的潜台词,笑着说:“嗯,机不可失嘛,还好我记得请钟点工打扫房间。两个人住这有点挤,你上班应该也不方便,我在市中心也有套房子,下次搬那边吧,大平层也舒服些。”
“你那时候哪来的钱?”程宋还是固执地看着他。
“借的呗,朋友那么多,之后拍戏就周转过来了。”梁清越伸手去掐他脸颊,狭长的眼睛都是笑意:“你那时候不是还留了张卡嘛,我都用了。”
程宋想说自己没看到过流水账单,而且那二十万根本不够,但被他这么盯着还是没说,只是凑上去亲他:“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在这住这么久……”
梁清越由着他亲了会儿,感觉覆在腰上的手又摸进了衣服里,有点不耐烦地推他,“差不多得了,我饿了,困。”说得很是理直气壮,程宋也很快收回自己的爪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下,“我给你做还是叫外卖啊?”
“你看着办吧,我洗个澡。”梁清越随意摆手,找遥控器打开空调,拎了睡衣去浴室。
程宋先是翻看了一下冰箱,里面竟然有很多新鲜的果蔬,包装上是昨天的时间,应该是请了很熟悉的钟点工帮忙打理了冰箱。
他随便看了看,很快决定好三菜一汤,拎着食材去厨房。
程宋记性很好,他进门的时候就能分辨出细微的变化,这个房子的布局和日常用品摆放和当初他走的时候没有区别。稍微有改变的地方似乎是客厅分出来的简陋衣帽间,基本上都挂了梁清越的衣服,不太能看到他的东西。
程宋很快备好菜,煮了饭炖上排骨汤,然后在这个空当跑去看了一下那个小柜子,里面还好好摆着他以前那些饰品,还有个小盒子装了些他以前用过小东西,比较显眼的是放在最上面角落的一个戒指盒。
程宋打开看了一眼,只有那枚纯银的,看着还很闪亮,应该是清洗过再收起来的。
“程宋?”梁清越站在沙发旁边,用毛巾擦着头发看他:“干嘛呢,厨房不是在做饭,你躲在柜子那干嘛?”
程宋动作自然地关上柜子,若无其事地往厨房走,随口敷衍说:“想换个耳钉。”
梁清越随意地搓了搓头发,很快跟着他走进厨房,站在他身后下巴抵在他肩上,“你都不戴耳钉了,耳洞还在吗?”
“就这两天拆了洗,忘记戴了。”程宋背过手去握住他的,拿起来放在自己右耳垂,“摸得到吗?”
梁清越顺着捏了下,能摸到一个明显的小孔,程宋一松开手,他的手就没力气似的往下落在了右肩上。
程宋转头和他贴了下脸颊,架起炒锅热油,“你要不去外面吹头发先,待会儿油烟熏着你了。”
“我还在做梦吗?”梁清越头发上的水滴滚落在脖子上,他又跟程宋贴着脸颊,冰冷的水滴很快沾湿了程宋的衣领。
程宋一愣,很快关了火,转身去抱他,“干嘛呀,哥哥你快醒醒,别梦游啦!”
梁清越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脸颊,低声喊他名字,“程宋。”
程宋心里酸酸软软的,索性半搂半抱地把人带出厨房,按在沙发上,“我给你吹头发,困了就在这躺会儿,吃了饭再睡,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梁清越没说好还是不好,乖乖坐在那等他拿吹风机。
程宋动作很轻,梁清越在持续稳定的热风里被吹得昏昏欲睡,往前靠在程宋腰上毫无负担地闭上了眼睛。
程宋伸手推他,“我没洗澡,你别这么挨着我。”
梁清越不听,非往他身上靠,程宋觉得自己身上还有点汗,这么挨着应该也不舒服,往后退开半步,很快又被梁清越拉回来,两个人很幼稚地闹了一会儿。
“我上次看你采访说要剪头发,为什么?”程宋关掉吹风机,伸手把人放倒在沙发上,蹲在旁边看着他问。
梁清越睁开一只眼睛,斜眼看着他:“干嘛?又悄悄视奸我。”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程宋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可爱,低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就跟我说说嘛,为什么呀?”
“麻烦,不好打理。”梁清越很快闭上眼睛,随口说。
“别剪了,要是不拍戏的话,留着吧,好看。”程宋手肘支在沙发上,笑着看他:“我给你打理,我是专业的。”
梁清越瞥了他一眼:“你工作太忙了,听上去一点也不靠谱。”
程宋语气坚定:“有空!你平时在家,我都能给你收拾。”
梁清越弯了下眼睛,故作为难地应了:“那好吧。”
程宋笑着凑上去亲他,“哥你真可爱。”
梁清越闭上眼睛,胳膊杵了杵他,“不是做饭,趁机偷懒是不是。”
程宋笑着点头,又坐在旁边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终于起身去厨房。
程宋做饭很快,米饭煮熟的时候,三个菜都炒好出锅了,他还抽空去洗了个澡。梁清越就这么披散着头发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微微蹙着。
程宋喊他起床,梁清越赖着不肯起,还是被抱起来按在地毯上坐着,绑好头发强行开机。
梁清越被他灌了半杯水才终于醒神了,盯着卖相很好的三菜一汤,非常煞风景:“不想吃了。”
主厨没什么意见,只是试探性地说:“那喝点汤?这个玉米很嫩也很甜,你尝尝。”
梁清越支着下颌靠在上边,懒洋洋的:“少一点。”
程宋最近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就算是在厨房忙活半天做好饭,梁清越突然说想出去吃,也会毫无怨言地拿起手机叫车。
不过只是不想吃,程宋想尽办法哄着他吃了小半碗饭,又勉强喝了碗汤,梁清越很快放下筷子,支着下巴看他:“饱了,你吃吧。”
没下过雨的夏末总是燥热的,坐在冷气充足的室内好像还是有点头脑发晕,加上程宋在这,梁清越感觉有点恍惚,那种飘忽像做梦一样的感觉萦绕着他,吃饭也实在没胃口。
程宋自己吃饭很快,十分钟就吃完开始收拾桌子,连带厨房也打扫了一遍,依旧是妥妥的田螺姑娘。
梁清越半躺在沙发上目光跟着他动,等他终于收拾完坐在旁边地毯上,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你好勤劳。”
程宋转头看着他,笑得很灿烂,“我们田螺姑娘是这样的,刚好当你的居家小能手。”
梁清越以前老这么调侃他,闻言笑着伸手捏他脸颊,语气有点遗憾:“手感没以前好了。”
程宋那时候脸上还有一点肉感,摸上去或者亲亲咬咬都挺舒服的,现在完全褪去那种不算明显的小奶膘,完全长成了个成熟的成年男人了。
“摸这里。”程宋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膛,黑亮的眼睛含着笑:“手感好吗?”
大概是常年保持锻炼,他身上比从前结实了很多,穿着T恤看胸肌并不明显,但摸上去手感意外很好,肌理分明却不夸张,有种富有力量感的弹性。
梁清越笑了起来,蜷着手指捏了几下,一本正经地点头:“挺好的,脱了我看看。”
程宋愣怔了一下,看了眼阳台落地窗拉上大半的窗帘,爽快地伸手拉着衣摆把身上的T恤脱了,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在冷调的灯光下更显得白皙,完全褪去了当初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青涩。
梁清越眨了眨眼睛,有点意外他这厚脸皮,坐起身很不客气地伸手从他锁骨往下摸,毫无章法且瞎摸了一通。
程宋皮肤一直都很白,大概是那种晒不黑的体质,也容易留下痕迹。他们两个以前做完一通,总是程宋身上的痕迹更多一些,稍微重一点的亲吻就会留下印子,而梁清越在床上是真的很喜欢亲他咬他,下口还特别重。
现在被他这么连摸带掐地弄了一通,身上留了些很淡的红痕,那张格外漂亮的脸也跟着飞起绯红,红得很艳丽。
梁清越像是觉得新奇,伸手在他红透的耳尖摸了摸,问得很无辜:“你脸红什么?”
程宋被他的动作推得向后靠在茶几边,有点无奈:“哥,别摸了,我不好意思。”
“我以为你现在脸皮已经无敌了。”梁清越眼睛含着笑,光着的脚掌抵在他小腹上,很不怀好意地踩了几下,“真不好意思?”
程宋喉间溢出一声难以抑制的闷哼,伸手抓着他的脚腕,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假的。别闹了,你不是不舒服,今天早点睡吧。”
“我是没什么,不过你睡得着吗?”梁清越挑着眉看他,右手支在他肩膀上收着力气,“舒服吗?”
房间的冷气很足,程宋的额头却沁出一点细汗,他呼吸有些急促地喘着,很快讨饶似的哼了几声,抓住脚踝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在梁清越的脚腕上攥出几道指痕。
梁清越却不依不饶地捏着他脖子,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不说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