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小姐,您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哪!”
男子举起酒杯向阎北示意,那副谄媚似的笑容一看就知道这人必定憋了一肚子坏水。
阎北也举起酒杯,向他点点头。
“福克斯先生怎么又在对玛丽献殷勤啊……真讨厌。”
旁边似乎有人在低声地抱怨。
福克斯先生——Mr.Fox,也意译为狐狸先生。这便证实了,与阎北相对而坐的这个男子确是狐先生。
根据她读过的故事来看,杀死狐先生最“正统”的方式,就是拿到那只断手,让玛丽的两个兄弟杀死他。
这是最保险的方法,问题只有一个——如何拿到断手?
独自潜入狐先生的城堡太过危险,阎北希望自己能避免铤而走险。或许还有什么方式能够提前要了他的命……例如在狐先生的酒杯里下毒。
虽说如此,阎北一没有下毒的机会,二也没有下毒的材料。
狐先生即使是坐着,看上去身材也十分高大,单打独斗阎北自然也不是对手。
算了,不着急,她这样想。
她还有六天多的时间,就算真凉在这里,考虑到她实在不认为那个毒蛇一样的褚令惟、学神苑浅,还有那个看上去就很厉害的老头周再文会轻易地挂掉,所以就算阎北自己先凉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晚餐结束,但宴会却丝毫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不少客人出双入对地走出去,到大厅里去跳舞。一对对衣着华贵的客人在那里转着圈,观赏性倒是很不错。
“玛丽小姐,可否赏光与我跳支舞呢?”
一个年轻人跑到阎北面前,态度诚恳道。其他几人似乎有些不乐意,也争前恐后地挤到她面前,抢着要和她跳舞。
“不,玛丽小姐,先和我跳吧!”
“我很擅长跳舞,我想玛丽小姐一定更想和我跳。”
虽说如此,阎北对于舞步根本一窍不通,连最基本的了解都谈不上。
因而这些邀请都被她一一拒绝了,每拒绝一张帅脸,阎北的心都像是在滴血。
只有狐先生像是看出了阎北的顾虑。他等到其他的年轻人离开后,悄悄地走到阎北身边,小声对她说话。
“玛丽小姐不喜欢跳舞?”
阎北摇摇头,“不会跳。”
“那就好办啦!”狐先生微微一笑,“和我跳过舞的小姐都说我是最棒的舞蹈老师。”
阎北歪过头打量狐先生。
像,实在是像。
这个狐先生给阎北带来的感觉和褚令惟实在太像了,简直可以说是同一个人。
她实在不明白,究竟是狐先生设定如此,还是说这是游戏系统的恶趣味?
“我不喜欢听别人自吹自擂。”
阎北把脑袋转了回去,注视着大厅里旋转的一对对舞伴,“况且,我刚刚拒绝了那么多人,现在要是答应了您,岂不是要让其他先生不高兴。”
“玛丽小姐就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狐先生挪了一步,离阎北更近了,“怎么,难道您不喜欢我吗?”
阎北顿了一下。如果按部就班地照原故事来的话,她自然要给狐先生一个肯定的回答,但这种行为同样也会置自己于险境。
“福克斯先生觉得呢?我喜欢你吗?”阎北决定不论如何先把这个问题抛回去。
狐先生看上去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您是喜欢我的。”
“那么,我们就当做是这样吧。”阎北朝他笑笑。
晚会结束后,宾客们依次离去。狐先生是最后走的几人之一。
他殷切地吻吻阎北的手,承诺说过几天还会到府上叨扰。
尽管阎北很想回房间继续摆烂,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干点正事,跟踪狐先生到他的城堡。
原文里在提到玛丽小姐找狐先生的城堡时,只是说她“找啊找找啊找最终找到了”。
这句话放在童话故事里倒是没所谓,可阎北也不能真的漫无目的地到处找啊。跟踪狐先生这条路无疑是最可行的。
狐先生坐上了他的马车。马车在草地上急驰而过,留下了两道鲜明的车轮印。
她便顺着这车轮印走,走了半小时才远远地望见狐先生的城堡。
狐先生的城堡一看便让人觉得有古怪,这一点仅仅看外形就能让人立刻意识到。
城堡通体一片漆黑,高得似乎要戳进云里去。同时,它在外形上高度对称,导致城堡上侧对称的两扇大窗户就像是怪物的一双眼,而下面的大门则像是一张血盆大口。
这座城堡像只猛兽似的,静待猎物的到来。
狐先生就在城堡里,阎北当然不会直接跟到城堡里面。
要私闯民宅也得挑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不然一旦和主人打上个照面,多冒昧啊。
阎北决定先在建筑外面绕两圈,观察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