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这狗日的自由,也太自由了些,简直能让玉飞再次联想到那“火与锁的一幕”。偏偏,灵儿那视作“宝贝”的扇子还交到了他的手里,简直不要更有人情味儿。
默默地,玉飞拧住了这张牌面上看起来最大的底牌,终是把它从怀中转到了手里,选择亮出。慢慢停住了脚步,转身,站等着陈然上来。“......你还想怎样?”
陈然早已恢复了淡定,侧身对着不远处的衙门看了一眼,出言不逊:“你选的地儿,我还能把你怎样!”
玉飞不想同他啰嗦,静下心来讲道理:“若不是因为赵灵儿,我们两个是陌生人吧!”
陈然这才认真了些,承认:“是!”
“那有什么话,你想说的,我让你继续说清楚。”玉飞是为了解决问题,“如果还是先前那样,我扭头就走,也没认识过你。”
陈然默不作声,算是认同,只是左顾右盼看了看有无旁人。
而后,两人再次直面。
玉飞不想再同他磨叽,催促:“说吧!”
“我们都被骗了!”这回,没等玉飞请他,倾倒得痛快。“你我都是受害者。”
这话倒出乎玉飞的意料,示意他继续,没打算打断。
“其实,我是她道侣......”陈然微顿,不得不补充一个事实。“当然,是以前的。她要同我分开!”
玉飞愣着,这话真正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了,一时还真不知道作何反应。
陈然哪会甘心如此,转眼大声强调:“就是住在一起那种,这么说你总明白了吧!”
这简直是扇玉飞耳刮子,脸都能感觉火辣辣的。但没打算回应他,保持沉默、波澜不惊,就好。
“怎么,她没告诉过你吧!”玉飞的反应没能让他满意,他又继续。“甚至,她还要我在你那朋友面前......叫什么有军,对吧......在你朋友面前,装作是追她来的,这才同意见的面!”
而后再次愤怒地总结:“她妈的就是个贱货,彻头彻尾的骗子......”
陈然骂得很刺耳,或许还有更肮脏的字眼,玉飞选择从耳朵过滤掉。而且在他谩骂间,也已经有了决定。
终于将手中的折扇“噗”地潇洒一展,提诗那面朝上:“够了!”
陈然嘎然停嘴,视线落在了扇子上。道不清,是因为玉飞的打断,还是只因为那扇子。
“你说的已经说完,真相怎样我自有判断,剩下的就不劳阁下费心。”玉飞喜怒不形于色,只把手中折扇轻摇。
而陈然,终于彻底地没了淡定,甚至可以说变得魔障:“忘忧谷,忘忧谷!怪不得,有了一句忘忧谷的诗,就不留恋真的忘忧谷!”
玉飞微惊,折扇立刻收拢。
他也道不清,将灵儿的“宝贝”这般示出是对了还是错了。如今一石二鸟,不光从陈然口中确认了这宝贝扇子,更是由此牵出那“失踪”了的乾坤盘“忘忧谷”。
是喜是悲?!
陈然失魂落魄,情绪失措。“她竟然......还把扇子给了你!”伸手就直冲玉飞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玉飞哪能让他得逞,脚一点地,已不紧不慢向后掠去。正要开口待再问事情,才醒觉,事态已经脱离正轨。
突地,一尊巨大的老虎虚影从官衙腾起,那是三品武将的守护神兽。一声咆哮,陈然玉飞都是身形一晃,脚下一个踉跄。
玉飞大惊,陈然双目圆睁明失去了理智,是妄图在光天化日下动用法术,可见他心中之恨。
再耗下去已是无益,玉飞转身小跑,果断出了巷子,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陈然扶墙,不甘抗争着。
玉飞一声轻叹,混入人群,彻底掩藏了行踪,不会再给他机会。实在是,不想掐这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架。
......
棋盘山,林中空地,经常练功的地方。
玉飞有些出神,将扇子放在手心轻轻拍敲。“到底问不问她!”十分地纠结。
陈然的言与行,都只是一面之词,即便是可信度非常高。只是,凭一个第三者来决定这段感情,多少有些可笑!
与灵儿在一起的选择,本就是几番波折、慎之又慎后的决意,年少的轻佻已经洗礼过数次。所以,玉飞应该开始懂得相信,相爱,只在于两个人的心!
这与灵儿是不是纯洁无关,与陈然也无关。
灵儿这种妖精,不能奢她求没有追求者。而且她坦白过曾有四五段过去,那么陈然充其量也不过是上一个,纠缠于此没有意义。
因此问题的关键是:如若同灵儿对质,确证了事实,玉飞能接受有意欺瞒了这一切的她吗?
玉飞眉头拧得厉害!
灵儿是爱着他的,即便能确定谎言的存在,那份爱不会有假。他能感觉得到,手中的扇子也能帮忙确证。
谎言,不过是她用来守护爱情的武器。
但是,谎言,也让爱变得有了瑕疵,让二人的心变得有距离。玉飞会觉得,从未真正拥有过她。
这才是玉飞纠结的!
若自己不认同、不爱她,那去同她对质做什么?还不够相信这个事实吗?对质不过是揭疮疤,让她输得更难看。
若自己认同一切、仍旧爱她,那又问她做什么?事实还能再改变什么吗?包容她用隐瞒来小心保护的一切,不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