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比往年热闹,听说会分成三个场,那些精致实用的小玩意儿,更让人争抢得厉害呢。”
细节嘛,“去了你就知道啦。”
“哦”,玉飞诺诺。确实,这些东西总要亲眼见识一番的。只是在那元宵灯会之前,还有那么一件躲不掉的事,更让他无所适从。刚好在话头,便乘机问问二人,聊以□□。“对了,过年你们都回去吧?”
一语,提起二人更大的兴趣来。元宵都不远了,年关就更近。
有军呵呵一笑:“我这边二十六就回啦,后天!”
“这么快?”有些让玉飞惊讶、失落。
赵奇则是满满的羡慕、满满的无奈:“我得呆到二十八呢。”
玉飞转笑,得到些许安慰:“那感情好,可以陪我多玩两天。”
自然也引起二人好奇。“你也是二十八吗?”
玉飞还真没想好这个问题,有些吞吞吐吐:“金元楼的伙计,都是那天走吗?”
“嗯,大部分都是二十八。”赵奇回他,“但有一些距离近点的二十九,而管家之类则不走。”
“哦”,玉飞了解了,似乎也能确定下来。“可能,我也便是二十八。”
回家的时间虽各不相同,但来的时间大体都是一样的,初八。没办法,都是出来做事。
......
过年。
玉飞当然没想着回去。一事无成,伤也没好全,怎么回嘛!却又不好留下。认识不认识的都走了,一个人还干杵着,太尴尬。
小孩盼过年,大人愁过年。玉飞第一次明白了,这愁是什么滋味儿。
背好了行囊,别过了正叔。世界这么大,却似乎无处可去。只得远远地寻了个没人的荒山野洞,落下脚来。
“小妮子,说来找我,也没见来!”玉飞会不自觉地念叨起来,亲人、玉禅。但他没怪她,想着,肯定是另外遇见了事儿。坐在石头上,就着冷水,嚼一块年糕,再三面撒点、分点,便算是团圆了。“没来也好,哥这里冷清。”
还记得,第一次上山,同师祖他们过年的情景。师叔伯、师姐弟们齐聚一堂,热热闹闹地置办团圆饭。还有师祖那句,“天下万民都乐,神仙自然也会同乐。”
那时候,也是自己第一次同父母分别,同玉禅分别呢。
而别开师门独自在外边过年,父亲死的那年玉飞也干过,是在华山。没有寻到仇人,便在窝在那里偷艺。
还有去年的年,也是独自在外边。虽说是同另外的女人一起困在密境里,但二人关系却并不怎么融洽,再加上一心都只扑在脱困上,时间算得乱七八糟,便也压根就没注意,年是啥时候过的。
“这么快,就已经下山两年啦!”玉飞不由感叹。虽不是满打满算的两年,但的确已是两个年关。
默默地,再次想象出父亲离家的背影来,似乎是能理解了他出门挣钱的原因。爱酗酒的父亲,死了也好。但他客死他乡,却绝对是为了养家。
母亲沉迷于邪教,恐怕逃不脱他生与死的影响。而自己的几番倔强不归,更是逃不开二□□同的影响。
父仇母恨,投报无门。
虽说放下,但那毕竟是耻辱!
仇恨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并且一直持续在改变着。卖了麦子买蒸笼,不蒸馒头争口气。
没混出个人样来,真没打算回师门。
十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没有必要来回奔波。而且这十天的空暇,正好可以给自己找点事做,把火灵石祭炼第一遍。
“嘭,噼里啪啦。”远远的,山下的炮竹声音传来。
玉飞收回心神,再次将手指戳破,将鲜血滴在石头上。未等到元气大复,便先少放些血,等到以后再祭炼第二遍。
火麟剑还在重柔道友手里,虽说对方答应,过年的期间都抽空帮他弄,但再怎么也得拖出了正月十五。
火灵石曾被他当过飞石用,现在它还有了新的功能,玉飞自然要好好开发一下,看它到底有什么秘密。
远方的一处爆竹声刚绝,另一处的又开始响起。祭炼不同与修炼,与法宝建立心神联系而已,些许杂音并无妨碍。
火灵石渐渐地悬于胸前,而玉飞的双眼缓缓闭上。
滴血、祭炼、休息,不停地重复着。将自己新鲜血液中的精魂,一点一滴的融入这块石头里,让二者合二为一。当祭炼完成,石头会成为分出那部分精魂的躯体。
届时,它内部的所有一切便会被一览无余。
再没有小时候试炼时的那股艰涩,如今的祭炼畅滑无比,完全不同。就好像,原来的石头是一截风干了千年的枯木,神魂根本很难附着其上,片叶难生;而如今的石头则开始焕发了隐秘生机,神魂再附着其上,简直就是如春水浇灌。
玉飞睁开双眼。
一团火焰,在石头上应念而起。火焰的威力,同他自己本体使来别无二致。
果然,这石头亦是顶好的炼材。自己的灵力并没有被丝毫打折,没能被放大,不过是没有经过后天的加工而已。就如那火灵剑,结合以其他的灵材并铭刻上符文,从而拓展自身的能力。石头本身同以前一样,不存在符文。
玉飞嘴角露出一个笑。
在这寒冷的冬日,在这孤寂的山岭,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收获,更称得上给自己的新年礼物呢。
当然,玉飞的笑容中还包含了一丝苦涩。
这礼物,终究来得太晚了些。错过了他的童年,更是错过了仙胎的残缺。
“呵!”但抱怨没有任何意义,“迟来总比不来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则是玉飞更该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