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圣主,她真的不如聂岫。
但她自认为自己的脑子还是比他好使一点儿的。
“那我想,你赶紧投胎投去灵修界会比较快一点。”辛歌云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换来了聂岫怨怼的目光。
“这件事情上你是说不动我的,还是说说你那位小公子吧,怎么没跟你一块出来呢?”十年前聂岫其实就已经知晓辛歌云是什么性子了,也知晓她不会真的阻碍他,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辛歌云对这样一个世界也是厌恶的。
他们有同样的体会,他想他的感觉不会出错。
辛歌云抿紧嘴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祭台还有其他出口吗?大概从其他出口走了吧。”
虽然辛歌云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姚景死活去向的模样,但聂岫还是能注意到她眼神四处留意的模样。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啊?!没有其他出口了啊!难不成,那位小公子不会已经被压死在祭台下了吧?!”聂岫故意夸张地说道,边说还不忘时刻关注着辛歌云微妙的表情变化。
自从北箬死去之后,十年时间了,他已经孤独了十年了,如今见到老熟人,话不由得多了起来,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
“少诓我了,一座还没有塌陷的祭台,怎么可能压死人呢?!”辛歌云不以为然,祭台没有任何异样,聂岫这又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呢!
突然,聂岫收起一贯带笑的面容,严肃地说道:“谁说只有祭台坍塌才能够压死人呢?!我这个祭台就是与众不同。”
“本来这个祭台就是为了考验寻找真心相爱之人所建造的,若是进入的一对有情人没有通过考验,或者是中途只有一人突然离开,那么剩下的一人就将受到祭台的碾压,死在祭台之中啊!”聂岫痛心疾首地说道,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可惜。
见聂岫难得露出如此严肃的模样,辛歌云一时之间慌了神,“那怎么办,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再次打开祭台吗?!”
“打开祭台?不不不,祭台一旦开始运行,不到最后一刻它是不会停下来的,我想,那位小公子现如今已经变成一堆肉泥了吧!啧啧啧,真可惜啊,好好的一位公子,没得到心爱之人的芳心就算了,现下连命都搭上了,哎!”聂岫又是一阵摇头叹息,叹得辛歌云心中越来越慌。
辛歌云一把揪住聂岫的长衫对襟,硬生生将一高出自己一头的青年拉向前一步。
“不可能,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性命就这样因为你的美好愿望而死去吗?!”辛歌云自己可能都没发现,自己会如此激动,如此愤怒。
看着辛歌云的反应,聂岫反倒没有方才那副痛心的模样了,“那又怎样呢?小圣女大人……哦,不,圣主大人杀过的人应该不会少过我吧?何时又开始怜悯起无辜生命了?况且,为了能够早日实现大业,有人做出一点儿牺牲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都会记住他的牺牲的!”
听罢,辛歌云愈加气恼,松开手将人向后方掷摔,将人甩了出去。
“我说,快打开祭台!”辛歌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出来之前自己还捅了姚景,现下却只想将人救出来。
她只知道,他不应该悄无声息地死在祭台中,更不应该死在北域。
“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这么言不由衷,以前我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很难得,能隐忍,将来必成大器。现在却觉得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像我一样,真正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锥心之痛!”本来还在无情嘲笑辛歌云的聂岫,陡然情绪低落起来,被悲伤包裹。
“你瞧,你身后那是谁?!”聂岫不再多言,示意辛歌云朝身后看去。
辛歌云只觉得心跳逐渐加速,也不知在害怕什么,又或者在期待什么。
待她犹豫半晌转身后,预想中姚景的身影就这样毫无意外地闯入眼帘中,悬着的心终于慢慢落地了。
但她的双脚就如同灌了石头一般,愣是一步都没有迈出去,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出神。
与她离开时不同,眼前的姚景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神色憔悴了许多,十分狼狈。
怎么会弄成这样?嘴角微微扯动,但这句关心的话还是没有出口。
他们之间,需要有人跨出一步。
于是,姚景身体前倾,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哎……”聂岫随着他身子倒下去的一瞬间不由自主出声,而先前还嘴硬得很的女子,早已奔过去接住了那下坠的人儿。
“啧啧啧,这祭台,说不定还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