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语提起衣服检查,方一展开便是浓厚的血腥味。
她皱了眉头:“应该不会,这样的血量得是新伤了。”
话音一落,二人倏地对视。
“你确定是新伤?”
“只看血量确实是新伤。”
这……
岑谣谣又问:“昨晚有什么异常吗?”
茉语摇头:“好似没有,昨晚我一直在小姐房里,主屋侧屋距离这样近,若是有声响我该是立即便能听见。”
她迟疑着点头:“说的也是。”
她想了想,觉得胡乱猜测只会越猜越乱,不如直接查。
“先把术法撤了吧,到时候给人换药的时候一看就知。”
茉语撤了术法,又引出新的清洁术给人把手上血液清理干净,随后推着人上床:“小姐该休息了。”
岑谣谣便想着这事缓缓入眠,睡梦中好似又冷了起来,冰凉之间又有一股灼意。
灼意像是经过了许多的经脉,所到之处寒霜融化。
——
到底是寒毒伤了身体,岑谣谣这一睡便睡了三个时辰,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推门。
茉语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她记着早上的血衣,清醒了下脑袋便去了侧屋。
“砰砰砰。”
她指节轻敲:“祈公子?我进来了。”
“进。”
她推开门只见人床上的人已经穿上了她早前送来的法衣,她移开视线:“我来帮你换药。”
说着她拿起一旁桌子上一直备着的细布和药。
一副做好了准备的模样。
祈成酒眸色一闪,嘴上却应着:“那便多谢小姐了。”
说着开始解开衣襟。
衣襟缓缓解开,露出里面再次渗血的伤口,混合着墨绿色的药液,一片狼藉。
他就要解开细布——
“小姐!”
她恍然回头,是急匆匆赶回来的茉语,她面色不太好:“我得了消息,等会家主要传唤。”
紧接着视线流转在祈成酒身上:“还,还要带上祈公子。”
岑谣谣:?
她问:“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茉语喘着气:“好似是说昨日顾公子的事,昨日顾公子负气离开,便去寻了二小姐,之后二小姐便去了家主院子。”
啧。
岑谣谣皱了眉,只觉得这个岑乐盈什么时候搞事都好,偏偏这个时候,她寒毒才过,万一受罚岂不遭罪?
“还有吗?”
“现在家主,二小姐,还有顾公子都在正堂坐着等你过去。”
“没了?”
“没了……”
茉语越想越急:“小姐,你寒毒才过,这段时间都不可用灵力,若是受罚可如何是好?”
这倒是其次了。
主要是要带上祈成酒。
她还没有做好这个时候就把祈成酒公之于众的准备,一是羽翼未丰,二是跟祈成酒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
但这么一出,很可能祈成酒就交代在那了。
紧接着她的出行就会被限制,直到出嫁那一天。
得想办法。
余光中又瞧见了祈成酒,半开的法衣不能遮掩他的气质。
她将法衣的衣襟一一扣上,仔细一端详。
像那么一回事。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茉语,你说那什么剑仙辰公子有没有可能多一个没有灵根的侄子?”
茉语:……?
不,不太可能吧!
岑谣谣从储物戒中拿出玉冠,也是原身给顾修言准备的。
她不太熟练地去拢祈成酒的头发。
“我觉得可能,剑仙辰公子二十多年前就消失了,传言辰公子生得极为俊美,当时不知多少女修为之倾倒,别人来冒领大家可能会怀疑,但是我们祈公子……”
她将将给人挽好头发,展露在茉语跟前。
“你看,是不是很有说服力。”
玉冠是上好的羊脂玉,披散着的头发被挽起,将五官完整显露。
人靠衣装,祈成酒一身麻布时都觉着那张脸生得极好,如今换上法衣,带上玉冠,竟真的像哪家的风流公子。
茉语一噎,她觉得好没道理,但好像又说得过去。
岑谣谣推来了院中她受伤时用的轮椅,把人安置在轮椅上,再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柄剑放置在祈成酒腿上。
她端详着人,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名贵玉牌挂在祈成酒腰间。
“祈公子九死一生许多次,想必有些武力在身,可曾学过剑术?”
祈成酒:“赤手空拳,不曾学过剑术。”
这是实话,他是真的不会用剑。
岑谣谣却很自信:“没事,你舅舅会就是了。”
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大小姐可在?家主请您和您屋内的人去正堂一趟。”
“来了!”
她推着祈成酒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