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替水玲珑赎身之后,她向薛陆二人郑重道了谢,两人表示是也是自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让她不必多礼。待水玲珑收拾好一切后,三人大摇大摆出了解语楼,外面早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候,薛矜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位姑娘先上去,随后也拨开帘子登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马蹄声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穿过市井繁华,街巷喧嚣,在一处院子门口停下。
三人撩起帘子,逐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双脚踏上实地,陆怀袖凝目去看,一幢青瓦白墙的宅院映入眼帘,瞧着虽不怎么大,他三人住进去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一名虎背熊腰的光头大汉早早等候在大门外,长相一看就挺不好惹的。他远远看到薛矜来了,一脸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那讨好的姿态,和他凶横强悍的外表严重不符合,看得陆怀袖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了几声。两人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交头接耳了一番,随后那个大汉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让他三人进来。
宅院清幽,造型简朴,其间有假山流水,森森绿树,看上去不像是大户人家的院子,更像是世外高人的隐居住所。陆怀袖怎么也想不通薛矜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样一件宅子的。
大汉领着他们行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路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陆怀袖实在好奇这个问题,便把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薛公子,短短一天的时间,你是怎么搞到这间宅子的?”
薛矜对上她的视线,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我什么也没做,这是人家孝敬给我的。”他这话说得倒也没错,他在落月教中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而该教作为江湖第一大势力,教徒遍布天下,他随便找个分舵,自有大把人眼巴巴往他跟前凑,对他予取予求。
陆怀袖听他这般说,心中越发好奇起他的真实身份来,不过她和对方相处了一个多月,对他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知道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自己绝无可能从他口中打探到什么。想到这里,尽管很是好奇,她还是没有贸然发问,浪费口舌。
引着他三人逛遍这座宅院后,那名大汉很自觉地告退。他临走前看了一眼明显是女扮男装的陆怀袖,以及外表清丽脱俗的水玲珑,表情瞬间变得怪异了起来。他素来听闻这位摇光大人嗜杀成性,不近女色,怎么这会儿不但带着姑娘进了门,一带还是两位,看来传言果然不能尽信,他回去之后得好好辟谣才行。
薛矜微眯着那双狐狸眼,盯着正自胡思乱想的手下看了会儿,忽然冷不丁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一定想错了。”
大汉被他带着冰碴子的声音拉回现实,看着顶头上司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忙给自己扇了一个大嘴巴,随后在那两位姑娘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撒开腿一溜烟的跑了,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三人穿过走廊步入花厅,径自走到一张檀木桌前坐下,桌上早已体贴的摆好了瓜果点心,还泡着一壶热茶,茶香随着上升的水汽氤氲,在整间花厅弥漫开来。
水玲珑浅浅抿了一口茶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了茶盏,一脸严肃地看向陆怀袖,语气十分凝重地说道:“陆小姐可曾听说,曲州城中疑似出现了采花贼?这贼人作案手段极为残忍,频频劫色害命,每次作案后都会在受害人身边放一枝桃花,因为官府奈何他不得,素来有‘鬼影子’的称谓。此贼十分猖獗,短时间内连续作案多起。”
她语气顿了顿,语速变快了几分,不放心似的叮嘱道:“你出门一定要事事小心,千万别着了那贼人的道。”
经她提醒,陆怀袖又想起白日里听到的那些消息,义愤填膺的同时也有些惊惧。此贼不挑美丑,不分老幼,只要是个女的就可能受他迫害,谁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水玲珑也是位女子,还是位相貌十分出众的女子,保不齐那贼人就看上了她,自然也对他十分害怕。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两位佳人皆是愁眉苦脸,连声叹息。
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薛矜。他手中默默地把玩着茶盏,忽而轻笑一声,薄唇淡淡开口:“说到此事,在下有个法子可将那贼人捉拿归案,只是需要两位姑娘配合在下演一出戏,不知你们可愿施以援手?”
陆水二女听他这般说,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一想到能将这作恶多端,害死了数十名女子的贼人绳之以法,她们都跃跃欲试起来。两人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接着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道:“自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