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想办法平安度过这一劫才行!
只见云曜当机立断,重又蹲坐下来,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嬴若水则关怀地围在她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陆丹若的身影逐渐走近,凤眸中盛满羞恼,咬牙切齿。
“幸亏今日来授课的不是宋女君,否则我们就——”
突然间,他的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到了神情痛苦的云曜。
“天啊。这、这,”陆丹若语气骤变,“玉镜娘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脸上的愠怒,一瞬间被揪心代替。
“无碍,无碍。”
云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勉力撑起一个笑容:“是我的错,今日是我来学堂的初日,我太过兴奋,竟、竟——咳咳。”
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嬴若水的手臂。
示意她赶快想个借口。
嬴若水心领神会:“竟、竟不小心忘了你还留在原地。然而到了学堂门口,她才发现你不见了,刚刚差点、差点……”
听她支支吾吾,陆丹若眼中显露出怀疑:“差点怎么了?”
嬴若水一时没想好说辞,讷讷不知如何是好。
空气陡然静了下来。
见状,陆丹若垂下眼帘,默然片刻。
“呵。”
忽然间,他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嬴若水,你怎么语气这样怪异?还有玉镜娘子……”
他沉下脸,望向旁边站着的云曜,心中一阵针扎般的疼痛:“你们,莫不是在合伙蒙骗我吧。”
诚然,他心悦云曜。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也跟其他男子一样,那么容易被女人骗!
再说了,刚才自己被云曜丢下是真:那一刻的不知所措,简直像一盆兜头冷水,狠狠浇醒了他的恋爱脑。
自己好歹也是盛京陆家的人。
怎么能在祥符郡这样的小地方,被一个无情无义的可恶女人玩弄?
想到这里,陆丹若心头怒火重又燃起。
然而,正当他打算发火时,他听到云曜轻叹一口气。
“算了,若水,不要为我遮掩了。”
陆丹若眉心皱起,吞下自己将要说出口的尖利之语。
“遮掩?”
娲神可鉴,自己绝不是对云曜还心有期许。
他只是想听听这个可恶的女人,狗嘴里还能吐出怎样的象牙。
“呵,是啊。”
云曜苦笑一声,缓缓抬头,直视陆丹若的眼眸:“我刚刚差点哭出来了,因为你。”
——这话倒不全是谎言。
真要追究起来,自己被嬴若水拍背拍到哭的源头,就是因为陆丹若没跟上来。
这男人早点乖乖跟上来,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而陆丹若并不知晓此话背后的意义。
他凤眸瞪大,愣在原地。
“哭?”
玉镜娘子竟会为他而哭?
他不敢置信,仔细端详着云曜的眼角,居然真的看到了一点难以觉察的红痕。
这一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席卷全身,令陆丹若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她说、她说……
她为他哭了?
“原来是这样……”陆丹若低下头,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再不复先前的愤怒。
是啊。云曜怎么可能错了?分明是他一开始没跟上二人的步伐,是他的错。
她才不会故意把他留下。
倒是自己耍儿郎脾气了,差点当众给她难堪。
想到这里,陆丹若几乎想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怎么能这样阴暗地揣测她呢?自己的男德都修哪里去了?
怪不得云曜一直对他忽冷忽热,这都是因为他自己犯下的错。
后知后觉的悔恨,如同疯狂滋生的野草,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我服了,宿主。这男的也太好拿捏了吧?!】
在脑内默默吃瓜的系统忍不住跳出来。
“学到了吧?你可以永远相信恋爱脑的脑补能力。”
【嗯嗯。】系统心悦诚服:【学到了,学到了。】
云曜深知陆丹若的秉性,点到为止,把遐想空间都留给对方。
她果断一甩衣袖,大步走进学堂门:“嗯,不必多言了,我们进门吧。”
“等等我,小曜!”
嬴若水也紧随其后。
只留下怔愣的陆丹若站在原地。
“玉镜娘子……”
面上一会儿苦涩一会儿甜蜜,让那张清俊似谪仙的面容,蒙上了少男怀春的艳色。
*
此处学堂,名为“文渊斋”。
整个学堂占地面积极广,是栋二层木质建筑,从南向北,依次摆开三列书案长桌。
视线左移,能望见墙壁上悬挂着数幅名家字画,以云曜现在的学识,能看懂的只有一副接近现代楷体的“明德勤学”。
“这可比前世的教室大多了。”
云曜低声嘀咕着,跨过门槛,走进门内。
除了陌生的“新同学”外,也有不少昨日迎新宴的熟面孔正坐在书案前,摆弄桌上的笔墨纸砚。
见云曜进门,有人眼尖看到了她:“啊,是玉镜娘子。”
“咦?”
“谁啊。”
“……玉镜娘子?”
霎时间,几乎在场每名学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云曜身上。
滴,滴,滴——
与此同时,接二连三的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让云曜有些头皮发麻。
【特殊条件达成。】
【[顶级白月光]技能已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