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出院后去见了谢雅涵,两人约在一家日料店,被服务员引至幽静的包间,相对而坐却无言。
谢雅涵点了餐,端起水杯抿口水,余光穿过杯沿射向夏初,“身体好了吧?”
“好了,宁宁呢?”
“我安顿好了。”
气氛总是突然冷掉,尴尬又折磨,夏初也没心思客套寒暄,直接问:“找我什么事?”
“夏初,你和沈津南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身体一怔,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为什么这样问?”
“就是担心你,这么多年我也挺担心你的。”
“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幸福。”
谢雅涵突然抓到什么重要信息,“你是说和沈津南在一旁很幸福?”
“对啊。”她很疑惑,这有什么好质疑的。
“夏初,当初让你去警局告沈津南我很抱歉。”
“没事,都过去了,那就是一个误会。”
“嗯嗯,都过去了。”正好服务员上菜,谢雅涵瞬间喜笑颜开,“不说了,快吃饭。”
饭后,夏初去公司,最近在医院,手上的单子都交给了团队的人做,还是堆积不少工作,现在她更担心进度如何。
把所有的咨询师和税筹师集合到一起,问询项目进度,现在进度较慢的项目有两个,一个是顶层架构搭建,一个是财务系统升级。
两个项目涉及的工作量很大,需要梳理全部的业务逻辑。
她看了项目落地进度,给出几点意见,让下面的人去执行。
这边工作刚安排好,就接到周安的电话。
“夏初,看我发给你的视频。”
她点开视频,简直怀疑人生,眉头紧蹙,着急又愤怒,“怎么会这样?我没有说这些。”
视频里是她的画面,说自己被沈津南侵犯,自己被他逼迫,和他在一起很痛苦,一点都不幸福。
后面还有她当时到警局告他的内容,视频直接说沈津南两次涉嫌性侵,受害人报警。
视频内容皆是胡编乱造,大肆对他的污蔑抹黑,但因为有夏初的画面作证,大家对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她成了别人对付他的刀子。
夏初看完直觉五雷轰顶,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轰鸣声响彻,意识瞬间被抽离,心口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沈津南呢?”
“沈总在处理问题,现在网上都是谣言的信息,各种质疑声不断,股价受到很大影响。”
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拿着手机跑出去,直奔沈氏。
一路上都在紧张不安,心中恐惧慢慢加剧,不知道这事对他的影响有多大,更害怕沈津南怪自己,认为这是她故意策划的。
一口气奔到沈氏,在大家的议论和指点中,光明正大地登上专用电梯,直奔36楼。
周安正忙着应付股东电话,匆忙间看到夏初跑来的身影,在她进门之前将人拉住。
“沈总现在有重要的事,不能进去。”
秘书处的人也都进进出出在忙着,每个人脸上都焦急万分,没有人走路,全部在跑,以至于时不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她这才明白这件事影响多大,顿时浑身发冷,心如死灰,眼睛失去该有的光华,呆滞地坐在地上。
她恨自己,为什么会被利用,心中懊恼不已。更恨背后之人,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沈津南送一个大股东出来,刚要转身回去,余光瞥到角落的女孩,她是那么无助,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肩膀微微颤抖。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扎了,尖锐的痛感传来,抬步向她走去。
他没有说话,蹲下抚摸着她的脑袋。
夏初感到一阵熟悉的触感,当即抬头看去,发现是心心念念的人,喜悦直冲脑顶,来不及多想,凭心而动,伸开双臂朝他冲去,沈津南被她的冲击力逼得后退一步。
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女孩,心软几分,“怎么哭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她眼睛都哭肿了,嗓音嘶哑,“我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
“不说了,先进来。”
明明听到他的叹息声,很重,很多无力感,心中又忍不住自责起来。
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她直接问:“沈津南,你信我吗?”
“信。”他顿了顿,“但报警是真的。”
“我当时被谢雅涵逼着才——”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醒悟过来,“我好像知道是谁做的了。”
“你和谁见面了?”
“谢雅涵,视频里就是我和她见面那天穿的衣服,还有报警的事当时她逼着我去,我把结果发给过她。”
说着开始敲打脑袋,“都怪我,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做。”
“好了,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沈津南抓住她的手,“快去洗把脸。”
按下专用通知按钮,周安从外面进来,“找到谢雅涵。”
“好的。”
夏初从里面出来,眼睛肿得像核桃,沈津南拇指轻轻摩挲着,“视频都已经清理干净,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我可以出面帮你澄清。”
“不用。”他拒绝了,“不要让自己身处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