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我死没死?”
沈津南语出惊人,在场人都吓一跳,尤其他还一副信誓旦旦极其肯定的样子。
有的人犯嘀咕,沈津坤却明白他的意思,装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他说:“病人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太多人探视。”
留下沈津耀和沈熙瑶,其他三人被赶回去,他们本来也不关心,走之前何君瑛还装模做样的安慰几句,沈雁山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夏初正无聊,看到沈熙瑶的小脑袋,朝她伸伸手,“快过来,我无聊得要长草了。”
沈津耀把准备的礼物放下,“早日康复。”
“谢谢。”她继续和沈熙瑶说话。
沈津耀在这也没事,待了一会就离开,沈熙瑶一直缠着夏初不愿意离开。
“哥,就让我多陪陪夏初姐。”
夏初知道他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便说:“你去忙吧,熙瑶在这陪我就好。”
“我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就过来,有事和我打电话。”
“哥,你要是忙就好好忙,这里有我,你就不用过来了。”
沈津南没理她,走过去揉了揉夏初的脸颊,又嘱咐几句才离开。
他走后,沈熙瑶羡慕的声音响起,“我也好想遇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
“你这么好,一定会遇到的。”
“那我就借姐姐吉言了。”
夏初看着她笑了,印象中的沈熙瑶一直是这么开心,无忧无虑的纯真模样,和所有被从小宠到大的人一样。
夏初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沈津南直接把办公室搬到了医院,方便照顾她。
等她身体好的差不多,谢雅涵带着孩子过来了。
谢宁进门就开始哭,一头扑进她怀里,沈津南离开房间,把空间留给她们。
“你是生病了吗?”
“现在已经好了。”
小孩子瞪着大眼睛问她,“那还疼吗?”
“不疼。”
“我好想你。”
小孩子声音突然低沉,没了明快飞扬,反而有几分悲伤,手指不安地缠在一起,几次抬头看她,欲言又止。
夏初将人抱在怀里,耐心哄着,“怎么了,有话想和我说?”
谢宁重重点头,眼神真切充满渴望,轻声问道:“我还能叫你妈妈吗?”
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她的心海,在里面搅得天翻地覆,心口传来剧烈的绞痛。
呼吸有一瞬的停滞,怪不得自从进屋谢宁没叫过她妈妈,难以置信地看向谢雅涵,“你都和孩子说了?”
“她有权知道这些。”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接受?”
谢雅涵耸耸肩,“现在已经接受了。”
“你这样做太不负责任。”
“我这样做就是为她负责,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的。”
夏初没有再争吵下去,怀中的小孩子已经泪流满面,抬手为她抹去泪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我也永远是你的妈妈。”
“妈妈!”
“哎!”
这是她喊得最响亮的一次。
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痛哭,沈津南进来就看到这幅画面。
“这是怎么了?”
夏初把泪擦干,笑笑,“孩子现在有两个妈妈。”
他明白了,并未表现出震惊。
谢宁送上自己做的礼物,“你要早点康复。”
“有宁宁的礼物,我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夏初把礼物放下,拉着她的手,“你是怎么决定的?”
“我想和妈妈一起生活,这样小姨就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小姨!
好陌生的词汇,夏初心莫名抽了一下,意识有些滞缓,她还没有接受这个新身份。
她这才发现自己对孩子的感情有多深,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羁绊,早已融入对方的血液,现在被活生生拆开,那种感觉痛得让人昏厥。
谢雅涵带着孩子离开,谢宁对她挥挥手,“小姨,你要快点好起来。”
“小姨会的。”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两个字,沈津南手微顿,听出她声音中包含的痛苦。
门被关上,也关上她这几年的生活。
谢宁的身影消失不见,她的情绪一块块崩塌,任由眼泪决堤,直至嚎啕大哭。
“沈津南!”
“我在。”
“抱着我。”她说:“我就这样把孩子送走了,虽然不舍又怎么样,她们才是亲母女。”
沈津南只是默默陪着她,什么都没说,他理解她,也支持她的决定。
谢雅涵走出医院接到一个电话,手指不自觉的颤抖,那铃声听着像催命符。
“找我什么事?”
“见过夏初了?”
谢雅涵当即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
……
夏初哭累了,把他衣服全浸湿,转而破涕而笑,“你还有洁癖吗?”
沈津南无奈白她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接地气,像个活人。”
“……我以前就不是活人?”
“以前像个高高在上的神,不吃五谷杂粮的那种。”
“夏初,我现在不和你计较,等你好了咱们慢慢算。”
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眼色,知道见好就收,看出他话中的威胁,讨好地亲了他。
“这总可以了吧?”
“当然不够。”沈津南托着她的头,来一场持续深入的索取,看着怀中娇喘的女孩,声线像被浸了情迷,“这才够。”
好久没这么剧烈运动过,再加上身体刚好,夏初是真的喘,躺在床上休息。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作响,她取来看,是谢雅涵发的信息:【出院后,我们谈一谈吧!】